夫妻俩认为儿子是读书人,以后是要有功名再身的。于是什么都不让他做,廖秀才每日所做的就是在家念书的写字,偶尔附庸风雅,和稻花镇里的狐朋狗友们吟诗作画,去清楼里芬流快活。
廖家底子是一穷二响,面子上却因这个秀才之名在村里很是长脸。一家人常常引以为豪,对于廖瑾这个宝贝儿子更是惯得无法无天。今日廖瑾将夏沫救回来的时候,夫妻俩人就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于是默契的拿着农具假装在屋外除草干活,为了就是给儿子看门。
“诶唷!”黄小菊一进来,就看见了自家儿额头上肿起的大包,赶忙上前去关心道:“我儿,你这脑袋怎么了?”
廖秀才瞪大了眸子,指着夏秋染说道:“娘!夏家的这死肥婆打我!”
“打你?!”妇人一惊,看着夏秋染的时候脸色微变:“你竟然打我儿子?!我儿子可是秀才!”
“怎么?秀才不能打啊?”夏秋染撸起自己的袖子,她算是看明白了,怪不得这个秀才这么嚣张呢,弄了半天是个妈宝啊:“老娘打的就是你儿子!你儿子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不清楚么?抢占妇女,要不要脸?还用得着我提醒提醒你们么?”
“胡说!”黄小菊身材丰韵,却一脸的尖酸刻薄。她护子心切的说道:“你青口白牙冤枉我儿子!”
“冤枉?呵呵。”夏秋染瞪了一眼神色慌张的廖秀才:“冤不冤枉,你们这俩看门狗难道不知道么?你儿子稍一喊你们就听见声音了?我站在门外时我大姐苦苦哀求,怎么不见你们冲进来?”
“你!你竟然辱骂我娘!”廖秀才一听这话也急了,颠倒黑白道:“分明就是你大姐够引我!她就是个破鞋!见我救了她,说什么要报答我,以身相许我!我不同意,她自己便先脱了衣裳骑上来了!”
“我槽!真它妈不要脸了!”夏秋染一听这话,直接撸起袖子就想打人了。
瞧着她的动作,房梁上的夜瑾墨微微勾起唇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上,大婶快揍他!
夏沫哭着也不哭了,火冒三丈的的扯着嗓子喊道:“你它妈才胡说!明明是你厚颜无耻,我随二弟和我娘在山里打猎,不幸落水,你救了我。我二哥说了让你跟在我们后头走,结果呢?!你直接把我拐来你家里!你还用绳子绑我!”
“你就是个禽兽!畜生!”夏沫用了全身的力气骂着廖秀才,哭的眼泪汪汪的。
黄小菊一听不乐意了,虽然夏沫说的是事实,可她儿子也是要脸的啊,她反击道:“你这话说的,一个克夫的女人,我儿子能看上你?!我呸!”
“我廖家说什么也不会要你这种不干净的货色的!”一旁的廖大牛也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瞪着夏沫。
“是么?”夏秋染走上前,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在众人面前一扫,轻轻拿着夏沫的手腕,指了指上头的嘞痕:“那照你们的意思的,我大姐手上被绳子勒出来的印如何解释?难不成这绳子是她自己缠上去的?”
话音落地,廖家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黄小菊看了一眼衣衫凌乱的夏沫,撇嘴道:“现在用不着去管谁够引谁的,光凭你家姑娘衣衫不整的从我家里出来,就说明她不干净了!”
黄小菊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索性直接不要脸到底了。
廖瑾今年三十了,早在村里说了一门亲事,可廖家却一直拖着不肯娶。廖家人一直觉得村里的女子配不上自家儿子,等有了功名,到时候攀附个权贵那是垂手可得的事情,断不能毁了儿子前程。
三十岁的男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媳妇儿了,更何况是在风悦场里尝到女人味儿的廖瑾。于是家里人一商量,给纳个妾吧,或者找个条件差的模样好的弄回家里,不给名不给份的,叫那女子每日给儿子暖床,在家当牛做马。
一来二去,廖家就把主意打到了夏家。他们一早就就看中了夏沫,觉得她克夫名声不好,不用明媒正娶,不用纳妾,直接收了留房,一来克不着自家儿子,二来白得个大闺女。
廖秀才等了许久,今日正好等到了和夏沫单独相处机会,于是赶忙就要生米做成熟饭,没想到却被半路杀出来的夏秋染给打了。
今日之事反正闹也闹了,打也打了,若是再不达到目的,那可就太亏了。
“我长姐不干净?!我呸!我还看你们全家都脏眼睛呢!”夏秋染觉得跟这一家人废话没啥必要了,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扯过黄小菊的脑袋,举起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就你家这废物儿子,我大姐才不稀罕嫁!真以为你家是什么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