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恨,恨自己没办法去找夏秋染算账。她低着头,强忍着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的味道充斥鼻尖,在心中暗暗的发下毒誓——
夏秋染,等我回来那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看着囚车慢慢远去。
十里飘香二楼,夏秋染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舒了口气:“终于走了。”
坐在她对面的是夜瑾墨。
夜瑾墨没有想到,自己想见夏秋染居然这么难,他这一次厚着脸皮让夏秋染报恩,夏秋染才出来见自己。
他无奈的看着夏秋染道:“我们现在……竟然如此生分了吗?其实,我并不是来找你讨要功劳的,当初帮夏睿大哥在长安城站稳脚跟,是我应该做的。”
夏秋染勾了勾唇,随即淡淡的看着夜瑾墨道:“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因为你我连朋友都算不上,当初你确实帮了我哥哥,所以我必须感谢你来,我敬你一杯,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我谢你了。”
夜瑾墨没接茬,只是突然转移话题,用笃定的语气道:“你已经投靠了李织公主了。”
听见这话,夏秋染手上动作一僵,她缓缓将酒杯放下,一脸迷茫的看着对面:“什么投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装傻!
“秋染!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我看的出来,你为什么要站在公主那一边?难道你不知道她的心思吗?公主想当皇帝,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你会被连累的!”夜瑾墨一脸严肃,苦苦相劝。
大逆不道?连累?
夏秋染闻言,皱了皱眉,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黑鹰,黑鹰心领神会的抬眸,就对上夏秋染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用眼神询问:属下是不是应该出去等?
夜瑾墨自然也注意到了夏秋染的眼神,无奈道:“你先出去吧。”
黑鹰如蒙大赦,赶紧出去,顺便将门给带好。这下,包厢里只剩下夏秋染和夜瑾墨二人。
夏秋染也不跟他卖关子,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的看着夜瑾墨道:“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当皇帝?谁规定的?你说了算吗?”
听出了夏秋染语气中隐隐透出来的火气,夜瑾墨知道她是误会了,苦笑的解释道:“李织公主确实是聪明伶俐,但是这守护江山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女人掺和进来干什么?梨国就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
“没有先例,那我就要创造先例!”夏秋染眼睛突然睁大,语气也有些冲。
说完,她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失态了,又笑眯眯的坐回来,清了清嗓子道:“行了,今日我们是谈私事,我是来感谢的,其它的事你就不要谈了吧。”
夜瑾墨见她心意已决,无奈默认。紧接着温润一笑:“行,就如你所愿,我们只谈私事,既然谈私事,那我们就……谈谈我们的事吧。”
夏秋染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颤动了下,她眼神有些不自在的游移到了窗外,有些逃避意味道:“你说。”
看着夏秋染的表情,夜瑾墨无奈道:“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秋染,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婚事提上日程?”
这是在求婚?
夏秋染一愣,她看了夜瑾墨一眼,表情欲言又止,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一下他们当时的那种情况。
不过她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不说清楚的话,恐怕夜瑾墨会一直拿来说事,她虽然想和夜瑾墨在一起……但不是这个时候。
现在可是最关键的争皇位的时候!
不能感情用事。
她压制住异样的情绪,淡淡一笑:“夜大人,我们确实做过了某些嗯……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你要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们的婚事,暂且不提吧。”
夜瑾墨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对你负责!”
“不用!”夏秋染起身道:“现在你我二人,道不同,成婚是大事,不能儿戏。当然,如果你愿意改道,跟我站在一边,我们二人的事可以商量。”
夏秋染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居然拿这种事情来威胁对方。
夜瑾墨先是一愣,接着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突然扯出一抹浅笑,道:“夏将军,我会让你知道,有些事凭你一己之力,是不能改变的。既然你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才能跟我讨论婚事的事情,那我一定会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二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
“吾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