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的听觉与触觉往往高于常人。任忍也曾封印五觉来达到精神力的增强。
而此刻,他赖以依存的精神力,恶念感知,视觉三方尽失,留下的听觉也在不注意间缓慢提升。
雾气打湿了村中的道路,原本松散的土地逐渐变得泥泞。沾染了任忍的鞋底与裤脚。
水的滴答声,柴火灼烧的噼里啪啦声。
鸡鸣,犬吠,蝉叫。
一切都是那么的富有乡间气息。
“滴....答。”
一瞬,水声似乎有些延迟,许是那户的主人将老旧的水龙头拧紧。
毫无目标的任忍决定先从此处开始调查。这一户人家是任忍转了许久后最大的一户。
他尝试过走到村庄的一头,然后延一个方向逐步调查,可惜...他走不到那里。就连村口的那颗大榕树他也找不到了。更找不到那个有些痴呆的老奶奶。
轻叩房门,没有任何响应。任忍自顾自地将门推开。映在他面前的是一面刻画着牛鬼蛇神的壁画。虽有些怪异但却并没有让任忍有多少惊惧,只是暗自将其记下。
门口堆积这一些农具,从上面的泥土干湿程度上看,想来才使用过没有多久。
进门后向左走,来到这户人家的院子之中。
院子里种着两颗石榴树,中间则是一片农作的田地,主要种植着一些蔬菜。田地上有一排的水管正滴答滴答地滴着清澈的水,维持着农作物的生长。
院内,东侧为厨房,西侧为粮仓,南侧为主房,北侧为茅房。
而茅房旁则有一个一米见方的小砖屋。
小砖屋旁还拴着一只大黄狗,此时正张着嘴流着哈喇子,好奇地看着任忍。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显示着大黄狗的老迈,但他的主人似乎并不打算将其舍弃,看样子它已经看见护院有些年份了。
许是有了感情,但他面前的小碗里却只有几口糠,当真不是狗吃的东西。
默然回首,直走向主房所在。
“汪!呜~汪!”
老黄狗有气无力地叫着,它似乎在警告任忍,告诉他面前的房子是他主人的底盘,不许再向前一步。但他实在太老了,老到叫声都有些无力。
心脏猛地一跳,任忍突感自己有些心慌。但在他能力的作用下,激素开始分泌,自己的身体再次回归“正常”。
推开主门,那条老黄狗挣扎着想要摆脱绳索的束缚,他似乎用自己残存的生命守护这个属于他的家园。
“嘎吱,啪。”
任忍走到房中,将生锈了的木门关上。哪怕在这里,白雾依旧没有半分减弱。
门外扯动锁链的声音逐渐减弱,唯有一声声无力的犬吠不断传来,在屋中依旧清晰可闻,没有半点衰弱。
门前恰是一面镜子,镜子之中反射这门外的老黄狗。只是镜中它的模样却有些许的不同。
身上顺滑的毛发像是斑秃一样或有或无。内里的血肉也已腐烂,露出其中煞白的肋骨。
身前的破碗中放着一根长长的骨头,正是他的右前爪腿骨。嘴中流下的口水有几丝泛红绿色,红色的是血,绿色的是霉菌。
时不时的犬吠并没有胸口的起伏,竟像是灵魂的声音在哭嚎。
田地上的流水也再不是那般清澈,粘稠的血液浇灌着那熟悉的植株,让蔬菜显得有些妖艳。
而当任忍转过头来的时候,一切似乎又重新变回了原样。
“啪啦。”
板凳腿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恰时响起,任忍的目光瞬间来到眼前的木凳子上。
凳子上面没有任何东西,此前的响声就像是它自己肆意晃动一般。渐渐地,那板凳竟是逐渐弯曲,像是上面有一个重物。
飞溅,椅背上一团血渍如花般绽放。任忍脑海中甚至脑补出了一个人被另一个身强力壮的人摁在椅子上,用刀刃捅穿心脏,随之血液喷涌的样子。
室内,古董级的电视机自行开启,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流过任忍的耳畔,黑白色的光影之中显示着任忍的模样,那是平视的角度,就像是有人趴在木门的玻璃上监视者屋内的一切一般。
任忍转过头来,那木门上的玻璃却仍透明白净,干净的不像是农村的东西。
电视机中的任忍也随着本人的动作而转过头来,看向摄像的方向。
但当任忍再一次看向电视机的时候,其内的自己却并没有和自己做一样的动作。
头顶的灯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