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沈铎严?饶了她大哥林碧峰?
难怪王姨娘一改往日阴阳怪气的行止,中规中矩地行礼,和和气气地说话,捎带着还把她的贴身丫鬟狠狠夸赞了一番,原来都在这等着呢。
林玉慈略一思索,低声说道:“姨娘指的什么事儿?不妨直说。至于能不能从王爷那讨下来情面,我可不能贸然就应了你。”
王姨娘一听,抽出帕子,在脸颊处轻轻擦拭一番,转脸便换上了一副悲戚戚的表情。
“前日,你大哥哥和一班公子哥到醉春风吃酒……”
“醉春风?”不等王姨娘说完,林玉慈皱着眉头问道。
“呃”,王姨娘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翻着眼皮辩解道:“虽然挂的是风月楼的牌子,可你大哥哥一向是安分的,到醉春风也只是吃酒而已,从不曾在那里做过什么糊涂事。”
林玉慈不由冷笑,心里暗怼,都到妓院喝酒闹事了,还算是安分吗?
再抬眸时,也没什么耐心跟王姨娘客套周旋,催促道:“既然大哥哥安分守己,那何须我再去找王爷讨情面?难不成,王爷他还管束着大舅子,不让他逛妓院不成?”
王姨娘被她这番话噎得面红耳赤,愤愤争辩道:“当日里,到醉春风吃酒的公子哥,不下十数个,高家三公子也在。当时大家吃得高兴,高家三公子喝醉了,跟王爷麾下一个姓曹的参军起了争执。那军爷,这么高,这么胖,一双大手足足蒲扇那么大……”
王姨娘边说边夸张地伸长双臂比划着,把那个曹参军形容得像是妖怪一样。
林玉慈神色淡淡,揶揄道:“后来呢?莫非那曹参军变成吃人的妖怪,把高家三公子吃了不成?”
王姨娘喝了一口茶,摆着手说道:“咱们又不是讲的神鬼故事,你听我慢慢说。高家三郎,你是了解的,素来文弱秀气,哪儿是军爷的对手,不出几下,便被那姓曹的扛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当时就听得“咔嚓”一声……”
王姨娘讲到精彩处,不再言语,只瞪着一双吊梢眼定定看着林玉慈,两只手手心朝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后来呢?”
林玉慈仿佛听了一段评书,正听到兴头上,说书人故意卖关子不讲了,心思被吊了起来,不由催促道。
“后来,高家三公子的一条腿,就生生被摔折了。你大哥哥的为人你是了解的,素来重义气,跟高家三郎最是亲厚。看朋友遭了这么大的灾祸,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顾不上那曹参军凶狠异常,便壮着胆子冲了上去。”
接下来的故事必定有趣,就连一旁侍奉茶水的丫鬟,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盯着王姨娘,等她继续说下文。
王姨娘一下子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心下很是受用,不由卖起了关子,也不顾旁人催促的眼神,堪堪停下来,转身端起茶杯,慢悠悠喝起茶来。
又来这套!王姨娘的表演欲真是旺盛,当街叫卖倒是屈才,应该送到戏班子里,才算合了她的心意。
林玉慈心里抱怨,可面子上依旧淡淡的,说道:“姨娘,你所求不过是让我跟王爷讨恩情,饶了大哥哥,却为何说到大哥哥时,又扭捏着不往下说?莫非你让我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形也不了解,就贸然跑去找王爷说情?”
王姨娘一听这话,也不敢再拿乔,遂继续说道:“虽然那曹参军凶狠异常,你大哥哥他也是不怕的,借着酒气冲上去,欲帮高家三郎出了这口恶气。不料一时慌张,手上失了轻重,不及走到那人跟前,失手把赶来劝阻的店小二给伤着了。”
“伤着店家?”林玉慈问。
王姨娘不情不愿点点头。
“伤得如何?擦破了皮,还是打破人家的脑袋?姨娘倒是细说一二。”
王姨娘低头整理了一下她黄灿灿的裙子,堪堪说道:“你大哥哥高举一把椅子,想去砸那曹参军的脑袋,不料不胜酒力,半道胳膊没了力气,椅子掉下来,砸到了店小二的头上,破了一个洞。”说完两手一比,比划出核桃大小的一个圆。
王姨娘语言表达极为精准,短短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林碧峰和高沧赟两个酒楼闹事的过程,被全景还原。
林玉慈在心里暗骂,这俩纨绔子弟还真是臭味相投,十足十的草包公子哥。
可不等林玉慈说话,一直闷着不言不语的林彤佩开口道:“娘,哥哥这样惹是生非,就应该给他点教训,趁早关到大牢里好好反省,省的以后再到处闯祸。”
王姨娘一听,立时生气起来,扭身用帕子遮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