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各样,都挑了一个。
结果沈铎严一到家,看到满屋子乱糟糟的女孩子,发了好大的脾气,气鼓鼓把人都给轰了出去。
再之后,沈铎严便在段太尉的举荐下,入了军营。他倒是一偿宿愿,如鸟飞天外,鱼归大海。他自找到了用武之地,可这陵王府,便成了客栈一般的存在,一年到头,他也不见得能住上几日。
军营里连母耗子都难得见上一只,他又整日混在男人堆里。虽听惯了他们高门大嗓说些荤话,也无外乎硬啊,软啊,腰啊、胸的这些肤浅之语。
豆蔻少女的葵水,初产妇人的恶露,他自是听也没听过的。
现如今林玉慈身上的,不过也是正常的产后恶露而已。
可她上辈子活了二十二岁,百分百的黄花大闺女一枚,自然也不知产后的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几日淋漓不止,行经不断,她又不好意思找人开口问,自己琢磨着,怕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得了血崩的绝症吧。
偏沈铎严又不让她舒心,几次三番气她,每次跟他动了怒气,便觉得自己症状又加重了几分。
她越想越怕,刚才又因着脚踹沈铎严,用力过猛,引得越发地控制不住。这才一时崩溃,说了些要死要活的浑话。
林玉慈倒不是怕死,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生死,只是突然之间的意外,和缠绵病榻的消亡,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流血而亡,生命的尽头,身体消瘦如一堆白骨,全无血色,皮包骨头,形容枯槁……但凡见到之人,都觉得恐怖害怕。如果这样离开世界,她是拒绝的。
转头看沈铎严,此时也是一幅紧张的样子,居然还张罗着要去拿金疮药,让林玉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林玉慈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这病,金疮药治不了。”
沈铎严这才如梦初醒,知晓她定是得了产褥之症,却也不敢耽误,开门准备找得易去请徐神医。
林玉慈刚才发了怒气,这会儿倒消了气。思忖着这病一时半会儿倒也死不了人,强行劝下沈铎严,约定好明日一早再去请徐神医。
遂命侍月和云来两个收拾一番,搀着她自去洗换了衣物,方才歇下。
沈铎严兜兜转转,在莱芜院里耗到三更天。内外院之间的大门早已落锁,倒也不好再找人开锁,于是自作主张,让丫头们帮他在临窗的炕上,铺好了被褥,将就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