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恩师段太尉。
段太尉六十来岁,虽头发胡须皆已花白,可双眼炯炯有神,全不似花甲之人。身穿黛蓝蹙金云纹软罗袍,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贵气。
他端起一杯茶,递到沈铎严面前,说道:“你小子倒是能耐,放下五万兵马不管,跑这老远来迎我,所为何事啊?”
沈铎严忙站起身接下茶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恭毕敬说道:“段太尉,您老人家是我的贵人,当年若不是您带我入了军营,指不定我现在成了什么纨绔模样呢。您的大恩大德,我沈铎严永世难忘。别说接您几十里,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沈铎严也舍命相陪。”
段太尉抬手虚虚地冲他点几下,嗔怪道:“你呀,还是老样子,没个正形,回头这般油嘴滑舌,可怎么带兵打仗?!”
沈铎严一听,抬脸露出傲娇神色,反驳道:“您这就说错了,前年常平河一战,我做先锋;去年蒙山一战,我独自领兵,不都打了胜仗吗?如若不是领兵打仗打得好,您也不会把我调拨出去,让我独自带了五万兵马驻扎到西山大营,对不对?”
段太尉听他这口气,不由失笑,见他牛饮一样把一杯茶灌进肚里,忙宠溺地又帮他倒了一杯。
沈铎严一改刚才的调皮神色,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您不是原定年底才回京的吗?为何提前三个月急匆匆赶回来,有什么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