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肉厚,身上的刀伤、剑伤、枪伤无数,区区一个发热,自然如落了一根羽毛在身上一样,不痛不痒。
想归想,病痛这些磨难,不管至亲如何心疼,却是任谁也代替不了的。沈铎严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受罪。
这份无助,让他瞬间很受挫败。他早忘了自己沙场上挥斥方遒的样子,也忘了端坐军营,运筹帷幄的气度,就像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般,一边抱着小奶娃,一边嘴里发出“啊~啊~啊”地声音。
他不时把沈仲熠小奶娃的脸蛋、额头,贴在自己眼皮上试一试,只觉得那股高热,传到他眼睛上,灼得生疼,让他越发心疼起来。
他人高马大,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胸前肌肉石头般坚硬。
小奶娃刚刚不足两个月,软软的一小坨,抱在他怀里,好像打虎勇士身上带了一个会响的挂件,十分违和。
奶娘肖妈妈一看沈铎严这幅心疼的样子,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便磕起头来,“奴婢该死,奴婢没照顾好二公子,奴婢认打认罚,还求王爷王妃饶我不死。”
沈铎严此时心疼小奶娃心疼得紧,哪儿顾得上听奶娘肖妈妈聒噪。厌烦地瞪她一眼,训斥道:“二公子如若没事,算你命大。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纵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这样一说,肖妈妈差点吓晕过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林玉慈虽也心疼沈仲熠小奶娃,可基本的分析还在。奶娘们自然知道照顾的小奶娃身份不凡,定然没有不尽心的道理。况且小孩子生病,也是常有的事儿,断然妄下结论,责罚了奶娘,怕也不是好事。
她柔声冲肖妈妈说道:“你先下去吧,回头哥儿饿了,再叫你。”
肖妈妈一听,如蒙大赦,爬起来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