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步走到前院,冲一旁的琴师点点头,琴师会意,抬手轻轻拨动琴弦。
琤瑽之声渐起,明珠、玉珠二人一抱拳,冲众人行过礼。明珠抬脚做一个金鸡独立,长臂舒展,森森长剑横于头顶,直指向天;玉珠弓步向前,探身下移,手中长剑直指向地。
琴声逐渐变高,悠扬而起,姐妹俩随着琴声缓缓起舞,旋转腾挪,剑随人身,人伴剑影,一来一去,似两尾蜿蜒游龙,恣意潇洒嬉戏于云海之间。
姐妹俩一招一式,舒朗开阔,让观者只觉神清舒爽,舒适自然。
陡然琴声一转,铮铮铿铿,变得急促起来。姐妹二人也画风突变,从缱绻难舍变为执剑相对,如旧日宿敌,势要一决高下。
秋风起,鼓起二人白色衣衫,翻飞衣角猎猎作响。
两柄长剑在月下闪着寒光,似两尾银蛇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各不相让。一会儿如白蛇吐信,见缝插针,风驰云走狠狠刺向对方;一会儿左挡右闪,虚虚实实,剑花似雨,把对方招式尽数格挡在外。
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身姿优美,步履轻盈,衣袂翻飞于秋风中,一招一式间,褪去女性柔美,如男子般英朗神武。远远看去,竟然似神仙一般。
众人一时看得入了迷。
琴声渐渐低沉下去,颤巍巍如龙吟细细,终至罢了。
明珠、玉珠两姐妹缓缓停下,待收势站定,复拱手行礼。两人皆微微气喘,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众人这才逐渐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喝彩。
夏桐安更是夸张,立时便要翻找钱袋子,拿出银子打赏。
沈铎严玩笑道:“快收起你那五陵少年的做派,人是我府上请来的,包银、赏钱自不会少,还用你来争缠头不成?”
众人听了,纷纷笑了起来。
夏桐安也不气恼,豪迈潇洒一挥手,说道:“咱们两个不掺和,你给算你的,我 给算我的。小爷我今儿高兴,看她们舞得卖力,特意赏给她们的。”说完,执意掏出两锭银子塞到秦管家手里,命他给两个姑娘送过去。
沈铎严看着两个姑娘,由衷赞叹道:“确实舞得不错。”
谁知,这句话被夏桐安听去,会错了意。他偷偷凑到沈铎严身旁,邪魅一笑,低声说道:“原来你好这口。”
初听这话,沈铎严不解其意,扭头看他,见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便知这话另有其意。
沈铎严脸色一沉,大庭广众,不欲与他争辩。
谁知,夏桐安反倒来了劲,又说道:“沈兄平日里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都道你君子高洁,不贪恋女色。没想到,那只是没对上口味。现如今,我算是发现了,原来沈兄你对这样的感兴趣。这也好说,回头我帮你踅摸踅摸,送几个给你,如何?”
越说越不像话,沈铎严气恼起来,沉着脸斜睨他一眼,冷冷说道:“你这人休要以己度人,自己是个登徒浪子,便把天下人都想得那般龌龊。”
见他恼了,夏桐安不敢再玩笑下去,一摊手,借故看向别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助兴的舞剑也看了,众人纷纷闲聊起来。
得易神情紧张,匆匆走进来,掩着手在沈铎严耳边低语几句。
沈铎严听完,紧张问道:“人在哪里?”
得易小声说道:“门外。”
“快快请进来。”说完又觉不妥,沈铎严抬步便欲亲自迎出去。主仆二人还未走出两步,便见门口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边的那人个子稍矮,一身月白长袍,束腰束袖显得分外利落。面若冠玉,英气十足,英挺双眉墨染一般,一双眸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乌发高高束起,簪着一顶翠玉冠,单看那玉冠质地,便知此人必定不凡。
只见“他”笑盈盈阔步而来,手中摇着一柄折扇,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潇洒。
“他”站定在那里,拱手行礼,朗声说道:“敢问严兄,近来可好?”
一开口,熙攘众人被声音吸引过去,纷纷望向“他”。林玉慈更是惊得张大嘴巴,忙起身迎了过来。
沈铎严忙拱手还礼,回道:“近来都好,不知~~您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林玉慈也匆忙矮身万福。
那人转身向林玉慈行礼,问道:“嫂夫人可好?”抬头看她以面纱遮面,便皱起了眉头。“啪”的一声合上手中折扇,便欲挑开面纱细瞧。
夏桐安看得两眼发了直。
心中纳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