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严怒气冲冲回到正厅,一屁股坐在正中椅子上,托腮想办法。
众人见他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贸然上来相劝。
林玉慈略一沉思,款款走了进来。
“夏桐安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气。”林玉慈给沈铎严倒了杯茶奉上,小心翼翼问道。
“他,他~~~居然说~~~”沈铎严简直说不出口。他左右看看,确认厅内并无旁人,这才小声说道:“他居然说想娶秦月。”
林玉慈听了,不由也睁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看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色胆包天,居然敢打秦月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沈铎严狠狠说道,“莫说我看着她长大,从小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现在她好歹也是北闵的一国之母,他夏桐安算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痴心妄想。”
沈铎严嘴上骂着,手上动作不免重了几分,一掌拍在桌上,把茶杯震歪,洒了好些水出来。
林玉慈嗔怪瞪他一眼,一边找来帕子擦拭水渍,一边说道:“你也是熟读兵法的人,怎么这时候反而沉不住气,想不出法子了?”
沈铎严揉了揉太阳穴,无力说道:“我真是让那个笨蛋给气糊涂了。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法子?”
林玉慈想了想说道:“他堵在咱们门口,咱们便差人去堵他家门口。有来有往,看谁耗得过谁。”
沈铎严上下瞄她一眼,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表情。
林玉慈看他这样子,笑着推了他一把,问道:“你这什么表情?明明是你问人家什么想法的。”
沈铎严也不正面回答,而是一撩罗袍下摆,翘起二郎腿,扭头看向一旁,拒绝再跟她说笑。
林玉慈站到他身后,两手搭在他肩头,歪着头盯着他的脸。
他往这边扭头,她便跟着;他往那边扭过去,她再跟过去。
她脸带笑容,就那么笑盈盈看着他。没几下,沈铎严便再装不下去深沉,抬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含着笑说道:“你呀。”
林玉慈见他神色缓和了许多,这才说道:“他都要休了家里的妻妾了,我就不信他家里那两位还能坐得住,她们坐不住,他还能有闲情逸致,在咱们门前贩卖浪漫?”
“贩卖浪漫?”
“可不就是贩卖浪漫嘛。他一个有妇之夫,打着真爱无敌的幌子,做些离经叛道的事儿。可到底是不是真爱,谁又说得准?不过就是借着这个由头,吓唬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罢了。”
沈铎严听她说完,不由心内好奇,问道:“那你呢?你喜欢这些吗?”
林玉慈瞪他一眼,说道:“老夫老妻,还提这些,也不嫌害臊。你别打岔,咱们可说正事呢。”
沈铎严一听,不敢再闲聊别的,问道:“这会不会是他的缓兵之计呢?”说完,不免后悔,早知道会有这一出,昨晚就该连夜把秦月给送走的。
“是不是缓兵之计,咱们也得先解了眼下围困才行。”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沈铎严问。
“眼下,除了强行突破,便只能声东击西,又或者围魏救赵了。”林玉慈眨着眼,脑袋里极力回想着以前瞄过一眼的三十六计。
“围魏救赵?”沈铎严饶有趣味地看她一眼,略一沉思,冲门外喊道:“把赵嬷嬷给叫来。”
有人应声前去,等人的功夫,沈铎严问林玉慈:“你屋里还有没有春阳郡主安插进去的人?”
“别的说不准,那个冬蕊指定是跟赵嬷嬷一伙儿的。”
沈铎严一咬牙,“既是演戏,那便让她们好好演一出。”扭头冲门外又吩咐道:“把冬蕊也一起带过来。”
不多会儿,得易带着赵嬷嬷和冬蕊匆匆赶了过来。
冬蕊毕竟小,经历的少,此时已经挂了相。她面如土色,手脚发抖。
赵嬷嬷毕竟在夏家伺候过多年,也是见识过风浪的。此时还算镇定,只是脸上笑容,看上去不如以前那般从容。
两人来到跟前,还未行礼,冬蕊噗通一声,抢先跪了下去。
林玉慈和沈铎严互看一眼,心中暗喜。
冬蕊抖着嗓音说道:“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听了赵嬷嬷的话,去陷害王妃。”
赵嬷嬷一听,脸上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尴尬笑容,立马吓得烟消云散。
她忙辩驳:“你这小丫头,怎么血口喷人呐?”话没说完,便欲上去撕扯冬蕊。
沈铎严冲得易使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