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安陵候是梁国细作?”北野漠的声音仿若淬上了一层寒冰,令人不自觉地胆寒。
若然真是那般,那他这北国又该是渗入了多少敌人?
傅长歌拱手,道:“君上,是也不是,查过便知。”
“他若真是,那么,自他祖辈开始,便潜于北国了,你可知这代表什么?”北野漠问:“有些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末将知道。”傅长歌道:“君上何不想一想,为何安陵候出事,会有人劫狱带走他?按理说,他既入狱,被判斩首,便是一个无用之人,救他,要冒风险,还有可能将多年筹谋功亏一溃。可人还是冒险来了,不仅救了他和安陵蕴,还妄图救安陵沁。”
顿了一下:“按照安陵候对安陵沁的种种,他当是不喜安陵沁,甚至是想要她命的,那么,为何又要冒险救人呢?那时,我们是放了消息说安陵沁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如此,可以推断,安陵候是要东西的,可他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最后这一点才是关键,北野漠眸中划过一抹狠戾:“没有撬不出的秘密,只有不对的逼问。”
“君上,一切只是末将的猜测,安陵候是否梁国之人尚未可知,相信凭您的手段,想要让其交待全部所知,并非难事,但若他后面还有人呢?”傅长歌道:“末将建议使计将其后面之人,以及与其有关之人全部找出来,然后,连根拔起。”
“沈渝,你以为呢?”北野漠看向沈渝,询问。
沈渝拱手,道:“君上,属下以为,傅将军言之有理,要从安陵候口中问出东西,并不难,难就难在将其除掉以后,暗处的人要如何找寻?”
“你们看,毒医可信吗?”北野漠不答反问。
他这突然一问,倒是令人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考虑了一会儿,傅长歌率先道:“毒医神秘莫测,末将一时不敢断定。不过,若是可以将其收归己用,于君上必是如虎添翼。”
沈渝附和:“属下同意傅将军所言。”
“本君之前曾试探过毒医,他并不愿意。”北野漠道:“你们可有办法留他?”
其实,拥有毒医那般本事,换了他,也是不愿意站队,更不愿留在一个地方。
当然,不愿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毒医此人本领极高,却也心高气傲,若是强行留下,只怕不仅不能带来益处,反而会很危险,但若能令其心甘情愿留在君上身边,为君上效力,又将是不一样的结果。”
“如何令其心甘情愿?”
“投其所好,真诚打动,上宾礼待。”
“上宾礼待?”
北野漠重复了傅长歌最后一词,言语间是满满的讽刺。
傅长歌心下一咯噔,陡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北野漠乃是一国之君,哪有让他对毒医以上宾礼待的道理?毒医受得住吗?
他跪在地上,不敢再言。
北野漠看向沈渝,沈渝道:“君上,礼待毒医之事,交给属下即可。”
“你的意思,可以让毒医留下来,为本君所用?”北野漠问。
沈渝本能地摇头,但在接触到北野漠的视线后,他立刻改了口:“属下必当竭尽全力。”
“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去办,毒医若留下助本君,本君必当重重赏你,若是办不妥,本君必将重罚。”
这根本就没有给沈渝半分退路,沈渝不管想不想,都必须得接下。
北野漠又看向傅长歌:“安陵候交给你,可有问题?”
“末将必定将事情处理好。”傅长歌应了下来。
他们在这里面商议,安陵沁则是寻机甩掉了跟在后面的御林军,转而往重华宫去了。
安陵沁被弄得半死重新扔回重华宫,看到的人必然不少,真美人必然会去看看。
重华宫内,血腥味浓郁,安陵蕴被扔在门口,昏迷不醒。
她一张脸除了未净的血,还有不正常的红,安陵沁上前检查了一下,果然是发烧了。
她自身上掏出退烧之药给安陵蕴喂下,又将人拖到里面,为其处理伤口,吃食全摆到了伸手可得之处。
处理好了以后,她便走到外面等人。
真美人没有等人,倒是将安陵睿给等来了。
两人一个照面,安陵睿点了下头,算是招呼,然后,他直接往里走。
“你擅闯皇宫,便不怕我去告状?不怕君上把你抓起来?”安陵沁道:“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