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账房也是,原本是想再靠近几步的,谁知道脚步才一动就被守卫喝止:“站立原地,莫动!不然斩了你的脑袋!”
边境城的守卫是有资格视情况杀人的,账房听了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再做什么。
可那书生哆哆嗦嗦的,一副被吓破了胆子的样子,见到守卫挎着弯刀,一脸凶神恶煞地过来,竟然脚一软,跌倒在地。
守卫们没看清他是被吓软了脚,只看到他没有依言跪下,立刻就冲过来,重重给了他一刀。
刀没出鞘,但是这种弯刀足有半米多长,连刀带鞘也有一二十斤,这么一下,书生立刻趴倒在地,霎时没了声息。
南枝他们惊得不行,就要过去看书生,而此时他们也已经被守卫给抓了,守卫当然不会允许他们乱跑。
板着脸一凶:“老实点!不然你们的下场就那一样!”
老族长此时也被押过来了,连忙求饶:“诸位官爷,我们本就是来投案的,没有想跑,他也只不过是被吓坏了胆子,没有造反的心思,还望各位官爷明察。”
守卫们全都凶神恶煞的,比起黄杨县城的守卫凶悍多了,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了。
书生被以为要逃,挨了重重一下,鼻子撞在地上流血了,倒是没有别的什么大碍,被拽起来后也给戴上了镣铐。
然后一行六人就被押进了城。
西宁城到底是边境大成,进城之后的街道都更为宽敞一些,居然全都是石板石块铺成的。
只不过大家看了一眼,心里便都明白——这就是苦役做的事。
要从山上采下来这么大块的石块,然后人工搬运到此,铺好。
不然,这路不会天生就长成这样的。
这一块石板,足有一百多斤,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人才把这满城的路给铺成这样宽敞平坦的。
南枝他们被守卫押进了城,被关进了大牢,等着问话。
段熙元看了一眼,下意思说道:“这大牢都比黄杨县的大许多。”
他们六人大概是因为非正式关押,所以倒是能够关进一间牢房里,还能互相照看着。
听说这只是西宁城三个大牢其中的一个,南枝他们看到斜对面其他牢房里有人,但是也不敢轻易多说什么,只老老实实等着。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中间官差来放饭,一碗稀粥,权当水喝了,连牙缝都塞不下。
吃过饭之后又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有人来提他们。
为了问话,是一个一个提的,段熙元有点反抗,想要带着南枝一起,结果被守卫一拳打在脸上,跟书生一样流了满鼻子的血。
南枝赶紧道:“熙元哥哥你先去吧,我没事的,我自己能行。”
段熙元心中焦急,可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还是无能为力,最终还是被守卫拖走了。
南枝被带走的时候,牢房里只剩下双儿了,南枝也一样放心不下双儿。
双儿冲她摇摇头:“都走到这一步了,除了听从他们的安排,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现在是他们在求别人,认可自己的清白,为了自己以后良民的身份做努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南枝只能跟着守卫走了。
守卫对她一个孩子倒是没有什么苛待,她也是几人当中唯一不用戴镣铐的——毕竟才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戴上镣铐那都没法走路了。
南枝跟着守卫一直走,九曲十八弯才到了问话的地方,其实这里还是大佬里,只不过是另外的更加宽敞整洁些的屋子罢了。
但是即便看着整洁,也还是掩盖不住浓浓的血腥味,南枝的视力听力都比一般人强上许多,看得到油灯照不到的角落里,还挂着刑具。
南枝忐忑不安地按照守卫的指示跪在了地上,又等了半天,才有一个穿着跟黄杨县捕头差不多衣服的官差过来。
那官差见到南枝也丝毫没客气:“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老实回答,莫要弄虚作假,若是叫我发现你前后说的不一致,亦或是跟你同伴说的不一致,我便要大刑伺候,你可明白?”
南枝点点头:“明白。”
当下,这官差便问了南枝姓氏籍贯,因何获罪,又是几时到的西川,与什么人同行至此。
南枝一切照实回答,只唯独隐匿了赵月娘跟小北的消息,说他们在流放途中就病了,已经死在西川了。
这也是先前跟江县令商量好的回答,有江县令帮着做隐瞒,加上西宁城距离黄杨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