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沈媚红脸上的怒意,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你想做什么?”
沈媚不由分说,将她直往里面拉扯,推进了房间之后,冷声道:“你既然说我是狐狸精,今晚住在一起,看到底是或者不是?”
勾唇冷冷地一笑。
笑容令她的头皮发麻。
“娘子!”
沈媚不顾身后凌绍传来的喊叫的声音,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
外间的宋三娘听见动静,扶着门框,弱弱地问道:“发生何事?”
凌绍不敢明说,只是说两人有话说,很快就出来。
“哎,家门不幸呀,终日没有安宁!”
宋三娘转身后叹气不已。凌绍一时顾不上她,来到门口却不曾听见任何声响,将耳朵贴在门框上,好似传来呜呜的声音。
他刚想敲门,但转念一想又作罢。
近日以来,娘子对他体贴周到,在家中勤劳能干,照顾母亲时毫无怨言,就算是对刘水秀也是一再地忍让,此刻的他稍觉放心。
房间的刘水秀却吓得直颤抖,简直魂飞魄散,她发现将簪子取下的沈媚竟然有一头美丽的青丝,在昏暗的房间里面,更是黑如墨云。
脸庞原本白皙,照着镜子更加白惨惨的,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一般。寒玉般的眼眸,任谁瞧上一眼,都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她口中呜呜呜地直叫唤着,被塞入了一块破布,不得说话,双手被反绑,更加平添了无边的恐惧。
她不住地直叫唤,待到沈媚转过头来时,才发觉她手中握着的并非是梳子,而是凌绍的小尖刀。
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不住地伸手摆弄着,“你要是敢叫喊,我就用刀割开你的喉咙。”
刘水秀恐慌地摇头,待到嘴巴重得自由,果真一声也不敢出,此时的眼泪直流,面对她逼视的目光,偏过一旁,不敢再看一眼。
“你哪天看到我现出狐狸的真身,尾巴有一人多高,对吗?”
声音更是冷彻肺腑,刘水秀浑身僵硬,就连舌头也不再听使唤,哆嗦道:“没有没有!”
就这胆量,还学人编排谣言!沈媚不屑。
虽然她极为厌恶和刘水秀待在一处,瞧见她恐慌的样子,决定再吓吓她。
前世她被人浸泡在缸里的时候,满脑的恨意让她的脸庞扭曲,终日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发誓就算是做鬼也不放过两人。
现在刘水秀仅看上一眼,便恐慌得浑身发抖。
沈媚永远难以忘记前世的深仇大恨。达到目的,她揉了揉眉心,不再理会眼前吓得腿软的女子,转而翻着医书,将觉得眼熟的药材画下来,带到山上也好辨认,不至于采错。
不知不觉,月亮爬上窗台,扭了扭发酸的脖子,一转身,却发现刘水秀紧闭着眼睛,头歪靠在椅子上,忙伸手一探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开门叫上凌绍将人拖出去。
“鬼呀!”
大清早,随着一声锐利的喊叫声音,惊醒众人的美梦,凌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瞧见身边空空如也,外面传来熟悉的动静。
晨光微曦,沈媚又早早地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他连忙跳下床,母亲的房中很快传来刘水秀的哭诉的声音。
昨日的她昏迷过去,直到天亮方才醒来,她不禁想起夜晚沈媚的吓人的模样,险些又被吓哭了。
宋三娘听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描述,心中着急,本想安慰,可老眼昏花的,一口气上不来,不住地咳嗽着。
凌绍连忙上前一把将刘水秀拉开,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别把娘给吓坏了!”
“表哥,昨天我真的见到鬼了,好可怕呀!”
话未说完,再次难以空置地发出尖锐的声音,她发现不知何时沈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端着熬好的米粥,冲着她微笑。
此时的她面庞甜美,哪有半分夜晚的鬼气?
“水秀,昨天我们两人不是聊的好好的吗?哪有鬼呢?是做噩梦了吧?来,吃点东西,就不会胡思乱想!”
她一靠近,刘水秀早扯着嗓子尖叫着往外冲。
宋三娘吃不下,见到沈媚送来时神情不自在,让儿子扶她起身,说要到院中走走。
她倒成了孩子,要被人哄着才肯吃东西,沈媚手中端着米粥,也随着他们一起来到外间。
门外男子说话的声音传来,令人惊喜的是,原来是医师来了。
沈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