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来,第一次好好泡澡,沈媚躺在舒适的床上,浑身的毛孔舒张,竟是前所未有的惬意。
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心中有声音叫道:“不论你承认与否,或许相公真的死了,死心吧!”
很快有小人大声说道,“若是死了,相公为何不会托梦?为何从来不曾梦见过,一定还活着!”
在昏昏沉沉中,眼前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待到渐渐地看清楚,居然是凌绍的脸,正仰起笑脸,额头上突然流出一道血痕,浑身不住涌出血水。
蓝色的衣裳竟染得通红!笑容越发的诡异,吓得不禁尖叫。
沈媚猛然睁开眼睛,外面阳光正烈,是个噩梦而已。拉住前来送饭的小二,打听下来正是梁琼付了两天的银子。
他果真说到做到。
最后两天?即便离开也不甘心。
再次来到上次的地方徘徊着,直等到深夜也毫无所获。她不甘心,终于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到琼宇外小小的侧门下有名男子的身影。
他一跃而起,跳上早侯在一旁的马,身后的小厮似乎在阻拦。
“相公!”男子扬起鞭子,沈媚顿时大声叫喊。马儿习惯性地往前冲,心凉了半截,可见到马渐渐地缓慢,上面的男子飞快地转头。
眨了眨眼睛,她没有看错。榆钱树下,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凌绍的脸庞,不顾一切飞奔上前。
凌绍愕然,飞快丢下鞭子跳下马,一把搂住沈媚。
“是你,真的是你,相公!”
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抚摸着凌绍的面庞。
“公子,公子!”
身后的小厮见二人难分难舍,急得团团转,“白府的小姐正在等候!”
白依依?
沈媚神情一凛,深深看向他。
凌绍连忙摆手,沉声对小厮说道:“告诉白依依,今日有事!”携着沈媚的手,来到酒楼的包间。
他一身华服,是贵家公子哥的派头。身边还有小厮使唤,似乎时时前来,小二殷勤地招呼。
沈媚好像是做梦一般,只跟在他的身后,眼前的一切太过梦幻,她从未想过,直等到一桌酒菜摆放在面前,小二退下后只剩下两人。
凌绍起身给沈媚夹菜。
短短的小半年不见,沈媚的脸庞被风吹日晒,渐渐粗糙,他心疼地伸手抚摸,却见她躲避。
心中一疼,紧抓着沈媚的手。
“娘子,多日来朝思暮想,你终于出现了,我不是做梦吧!”说得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伪。
沈媚一瞬间恍惚,会不会冤枉了他?
她依旧不解地望着四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绍轻轻地叹息,抿了口酒,幽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做梦一样。”喝了一口酒,缓缓说起几个月的经历。
三个月前两人相处的最后晚上,凌绍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觉,不知为何竟被人带到了白依依的房间。
他只觉得像是做梦,见递来了酒,迷迷糊糊地喝了一口,突然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待到醒来时已经处于颠簸的马车。
想要挣扎时无法动弹。
面对着同处于车内的白依依,听见外面偶尔传来的人声,天早已经大亮,不在是做梦,他质问白依依:“你到底在做什么?”
白依依笑而不答,只是淡淡地说起他的古怪。
“想过没有,若是有朝一日咸鱼翻身,你成为将军家的嫡子,会怎样?”
“我出生在大灵村,父母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不是什么将军的儿子!”他本想起身,奈何无法动弹,一张俊脸挣得通红。
上前伸手抚摸着自己脸庞,微微地带着冰凉的。后背像是无数只虫子在后背爬来爬去,浑身不自在地将头偏向一旁。
她笑盈盈说道:“你不必枉费力气,待到时辰一到,穴道自会解开!”说罢,微闭着眼睛,不再开口。
挣扎是徒劳的,凌绍无奈道:“小女孩家家的玩心重,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速速回去,点茶铺里还有无数的事务要忙!”
马车渐渐地走在平坦大道,异常的平稳,悄无声息,他心中渐渐地空落,不时地眺望帘外。
远行却不知目的在何处,心下不免慌张,立刻服软,他轻言轻语道:“你就当做好事,把我放了吧,我会念你的恩情。”
“我着人打听过,你父母不过是寻常的乡下人,却有个出类拔萃的儿子,在寻常人看来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