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婶无法理解,瞧见沈媚离开时虚晃的步伐,阑珊的背影,心中涌起阵阵同情,可又百思不得其解。
……
将军府歌舞升平,老夫人近日开心,请来戏班唱戏时故意让凌绍和阿绿相陪。二人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
老夫人满意盯着两人。
儿子的脸庞微红,似有些许害羞,眼睛死死紧紧盯着戏台。
老夫人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秋菊也在一旁低声道:“老夫人,瞧着两人日渐亲密了呢。”
阿绿正给凌绍倒茶,凌绍接过后转头说了一句谢谢。
她眉头皱了皱,“夫妻两人客气得像是陌生人!”
“奴婢常听将军提到举案齐眉,不正是年轻的将军和夫人吗?”
说的倒也是,老夫人不觉点头。下人匆匆来报,附耳轻声说沈媚求见。
“她来做什么?“老夫人眉头紧皱,抬手道,”打发去!”转念一想,莫非沈媚想通反悔,愿意拿着银子离开京城?
“好吧,我去见见!”说罢起身。见凌绍及阿绿也有起身同意之意,连忙摆手微笑道,“你陪阿绿继续听劝,为娘有事,去去就来。”
凌绍多了个心眼,撇下阿绿后悄悄地跟在母亲的身后,待见到沈媚的身影时不觉大吃一惊。
堂前的娘子发丝凌乱,神色萎顿,眼神依旧倔强得令人心疼。
“你来做什么?”老夫人横了沈媚一眼,冷冷问道。
沈媚扯了扯唇角,清清嗓子,扬声道:“今日前来讨个说法!”
“说法?”老夫人冷哼一声。
“老夫人,两个月以来我一直遵守着离府前的规定,没有抛头露面招惹是非,为何你们还不肯放过?”
“胡说八道!”老夫人见沈媚硬气,居然放肆无礼地质问,想来之前的礼仪都白教导。
“将军府若不讲理,如何会将你留下?当时离府外出,现在又找上门来,怕是在外头过不下去,故意前来讹诈吧?”
“娘子不会的!”凌绍顿时大步跨入,牵过沈媚的手。
沈媚冷冷地将人推到一旁,目光直视老夫人。
“老夫人,您是凌绍的母亲。自来京城后,我对您尊敬万分,不论您如何做,沈媚都甘愿领受。只不过,田地里的草药苗是继续精心培育,几个月来一向小心看护着,不曾给任何人带来困扰,为何一夜之间又被人连根拔起,未免也欺人太甚!”
沈媚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想起地间凌乱不堪的情形一阵心痛。
老夫人也诧异无比,她从未听闻此事。
秋菊惊讶,“沈媚,会不会弄错了?老夫人为人坦荡,从不在背后偷偷摸摸,又怎会和几根野草过不去?”
“秋菊!”老夫人斥责丫鬟,丝毫不屑于辩解,“区区几根草药能值几钱?我对你说过的一千两银子,你好好考虑吧。”
“什么银子?”凌绍茫然不解,见沈媚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肯再说一句话,心下更加茫然。
他走上前去追问老夫人,“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沈媚放肆大胆,竟敢上门挑衅,儿子还处处袒护,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冷道:“我就明说了吧。就算学了规矩像模像样的也不过是画虎类犬。她骨子里面流着的就是低贱的血,堂堂的小姐居然一天到晚只想着赚银子,我们将军府没有这样的媳妇,她不是喜欢银子吗?为娘早拿出一千两银子,只要往后不再踏入将军府大门,不再说和你有关,那么一千两银子也花的值!”
“母亲!”凌绍顿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
母亲居然想用银子将沈媚打发走。
转身跑回到沈媚的身边,紧紧地揽着肩膀不住摇头,“母亲,娘子若是离去,我也不会离留在京城!”
“简直是反了,哎呦!”老夫人遽然起身,只觉心口一阵绞痛,脸色瞬间变白。
凌绍宁愿忤逆母亲也护着自己,沈媚心下的怒气消散几分,眼见老夫人身体不适,不觉紧张地推,示意上前。
太医再次前来,走出屋子后扫了眼外面等候的众人。
凌绍先迎上前去,急问道:“太医,母亲的病情如何?”
“老夫人原本身体有旧疾,刚刚太过激动,心口憋闷得慌,二公子不必担忧,只令老夫人静养即可。”
凌绍懊丧不已,神情颓然地立在烈日下。
回到房中,对着沈媚时却不复刚刚沮丧,轻松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