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宫中的侍卫,秦琼连连拱手,“失敬,失敬了。蓝侍卫外表不凡。又是宫中的侍卫,不知道家中官居几品?”
“我出身寒门,蒙贵人相助方才有此机遇。”
蓝玉回答的坦然,眼眸自始至终低垂着,稍稍聊上两句便离开酒楼。
“我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她忧心忡忡。
沈媚轻轻拍着肩膀,“放心吧,一旦有了姨娘的消息,一定派人通知。”
凌绍说她是孤儿,家中再无亲人,特意出宫是想打探消息。
在京城附近聚集不少流民,当中是否有下落不明的姨娘的身影。
如此寻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翻身上马的她身形流畅,沈媚见到秦琼的目光淡淡的,却在暗自打量着。能入他的眼也只有蓝玉。
“蓝姑娘一向冷清高傲,寻常绝少与人说话。”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荣幸啦。”他为沈媚倒酒,“偌大的酒楼,终日空荡荡的,为何不早说缺少银子呢?区区一百两,我还是拿的出来。”
“你怎么知道?”沈媚惊讶不已。
秦琼行踪成迷,多时不见,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做什么的,你忘了吗?”
她哑然失笑,反正债多不愁,“那么我也就不客气。”
说起蓝玉寻人。
“她果真是孤儿?”
“是呀,我们相识一年多来,从未见过半个亲人,不过京城里突然又来了大批的流民,都在城外聚集,偶尔有人潜入京城,便托我们四下打听,是否有陈玉这个人。”
他好似陷入沉思当中,盯着桌角的玉兰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沈媚被人叫走后,有次见到颀长的身影。
春光明媚,暖融融的日光下晒得浑身舒畅,近日踏春的人极少,就连众位官员出行时也低调了几分。
皇上一道圣旨晓谕天下,众人勤奋克俭,边境的战事吃紧,得节衣缩食为将士们凑足军粮。
沈媚原本担心食客尽数流失,皇上的圣旨一下,竟破天荒地在众酒楼中生意最为兴隆,同样的菜肴,她们费尽心思做的色香味俱全。
即便是简简单单一个豆腐,都有十几种做法。
渐渐的手中变得宽裕,方叔也不再发愁,不过望着街道上跑过的几名被追逐的乞丐,生出几分同情,摇头叹道:“现在流民人数早超过往年饥荒之时,哎,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沈媚来到仓库清点着米粮,问方叔怎么无端多出将近一千担米。
“现在外面不太平,怕有日波及到城内,趁着太平米粮便宜屯上一些以做准备。”
“方叔真有先见之明!”
刘水秀在身后凑着热闹大声地叫道。
他洋洋得意,想说非沈媚大方,他早能将酒楼发展成京城最大的酒楼,可是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水。
在几乎身无分文之下已然屯下上千担粮食,他深为得意,见沈媚命人将粮食搬到厨房。
“这是五天的量呀,太多了!”
方叔心疼追赶上前。
“不多,听说城外的流民已经达到上千人,有些大户人家搭了棚子施粥,酒楼东西都是现成的,趁着中午闲暇熬好一锅粥,送到城外赈灾吧。”
他目瞪口呆,心疼地捂着心口。
刘水秀极为捧场,顿时叫来众人将米倒入锅内开始熬粥。
一早有心理准备,当板车将米粥运过去时,沈媚依旧被震撼。脸庞消瘦,衣衫褴褛的灾民蜂拥上前,睁着双渴望的眼睛。
才刚端着滚汤的米粥直往口中倒,听说有人刚到,已经饿了几日。
想想一路上生死未卜,他们不愿千万里跋涉而来,仅仅是为了一口口粮。见他们大口大口的喝着滚烫的米粥,沈媚只觉得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难民日渐增多,一口锅,两口锅,增加到第三口锅时已经难以为继。
方叔唉声叹气,“东家,我们已经尽力,现在的米铺掌柜有的把米囤积起来不肯售卖,即便放出去的市价也贵了三成。前些时日酒楼元气大伤,好在生意勉强过得去,若是毫无节制,一再接济众人,怕是逃不过和万家酒楼一样的结局。”
众人脸上神色沉郁,沈媚安排着,“就最后一次吧。”
目送着众人离去。
她回到将军府。姹紫已经将近段时间府中之事告诉她。
“老夫人不喜欢舅少爷来到府中,大少奶奶哭闹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