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要修改,依旧挺直脊背,脸上光彩洋溢,像是年轻男孩二十岁。
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像是突然失去精气神,整个背影显得苍老。
他念念不忘边境的明月狂风,就连当时的沙粒也令他怀念万端。
老夫人如何舍得,长叹一声:“这不是剜我的肉吗?”
大院里喜气洋洋的,吴月茹拿出仅剩的银子将弟弟请来。
“恭喜姐姐姐夫,以后便是爵爷以及爵爷夫人!”
吴月茹想不到近日阴霾遍布,居然能够得见天日。
之前被老夫人训斥一顿的怨念消失无踪,反而加以感叹道:“期盼多时,大院终于迎来了欢欣的时刻。”
“别说了。”凌兴闷头喝酒,神情懊恼。
人人都知道他的爵爷之位是弟弟挣回来,若非他自请出征,皇帝又如何下圣旨?
“你是将军府的长子,再多的荣耀加注身上都是理所应当!”
吴月茹冲着弟弟眨眨眼睛。
他也陪着笑,“可不是姐夫,以后整个将军府的重担都压在姐夫的身上,至于外面原本不是姐夫擅长。”
“说到底,作为哥哥更显无能。”
凌兴借酒浇愁,见到姐弟一唱一和,面上显得极不耐烦,等到喝醉后跌跌撞撞地被搀扶躺在床上。
“别理他!”他才闭上眼睛睡着,吴月茹满脸嫌弃冷冷地说道,“烂泥扶不上墙,又好面子的,真是害人害己,让母子三人在府中受尽白眼,只不过嘛。”
想了想神情得意,“说到底,如今沈媚最为头疼。”
想起倒闭的万家酒楼,只有沈媚倒霉才觉得气顺。
二院更为冷清,屋子里摆放的将军赠送的盔甲,陪伴着将军征战了多年,银色的盔甲闪着幽幽的冷光。
沈媚发现大小分毫不差,像是为凌绍量身定做。三日后便要上战场,凌绍在皇宫里面抓紧时间为二皇子授课。她则细细地擦拭着。
吴月茹领着丫鬟前来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极力忍耐着,话音中却是藏不住的得意,一心擦拭,已经无暇理会。
盔甲横在两人之前。
吴月茹本想取笑的,心中莫名敬畏,一见盔甲,便像是见到了凌将军,立即将取笑的话生生地咽回去,领着丫鬟铩羽而归。
老夫人遣来秋菊,告诉沈媚该如何保养。
“我知道!”沈媚牵着秋菊的手,“老夫人……”
“老夫人的身体一向硬朗,今日之事太过突然啦,相信很快便能够复原。”
“那就好。”
“不过老夫人一直念叨着,想让凌绍速速回府,只有三天的时间团聚。”沈媚只能够托付蓝玉将消息传达。
皇宫大院里传来稚气的声音,几乎有小人高的长枪握在手中,随着大喝一声,功力日渐精进,凌绍在旁边瞧着直点头。
冷不丁见到一个人影正悄悄靠近。立刻弹出手中的飞石,对方轻而易举地闪避。蓝衣翩跹,人俏立在面前。
“原来是你!”凌绍顿时将剑收起来。
“见过皇子!”蓝玉弯腰行礼。
二皇子眼前一亮,“蓝侍卫来和本皇子过招!”
口气倒不小,两人对视一笑,才三招而已将人打败。
二皇子显得懊丧,口中嘟囔着:“蓝侍卫武功太过高强!”之前的小侍卫,自己能将他打得节节败退。
“二皇子,蓝侍卫没有相让,等到以后能够接住三招,四招以至于更多,甚至能够打败她。”
“真的吗?”
“当然啦!”蓝玉笑了笑,“二皇子还年幼,而我日渐衰老,一抑一扬,追上属下也指日可待。”
既如此又兴高采烈地前去练剑。
“娘子上次说已经派人混在流民当中替你也打听姨娘的下落,很快会传来消息的。不过为何断定人会在流民当中呢?”
“不知道,仅仅只是预感,我梦见她时背后都是苍茫的草地,想来是在边境,近来一直想去寻找,被要事给耽搁下来。”
听闻她之前我行我素,有何要事,难道是为了留在宫中吗?
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凌绍若有所思。
待到夜深时,二皇子早已经睡下,凌绍守在门外,新来的侍卫顶替,一瞬间像是卸下肩上的重担。
月光悠悠,很快又肩负起更重的担子。他并未当即离开皇宫,想像以前一般最后巡视皇宫。
树影婆娑,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