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一团。桌上燃起的火炭驱散众人的寒意,望着热腾腾的汤水,依序将蔬菜放下去。
今日并非节日,生意惨淡无喜事庆贺,沈媚看来心情颇佳。
“其实下午时已经都吃饱,还是不必啦!”
方叔一直苦劝,有些菜肴积攒许久后是用来备菜所用的,如今摆在桌上满满当当的,有几分苦涩的味道在唇边蔓延。
“没什么!想想往先我们一直忙忙碌碌,难得有机会来好好品尝品尝美食,其实是众人难得团聚在一处!”
“呜呜!”富贵突然哭了,不顾众人投来的不满的目光,哽咽道:“东家,这一次是不是散伙饭?”
“当然不是!只要众人有信心!”
沈媚将肉夹在众人的碗中,他们低着头吃着羊肉,心中到底不安,有人小声开口,“掌柜的,别说吃肉了,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们也都跟着你!”
呜呜,屋里传来低声哭泣的声音,在萧瑟的冬夜中越发的令人酸楚。
沈媚大声说道:“来,吃饱喝足,待到明日我们便有精力!”
“掌柜说得不错!”方叔陡然生出信心,“我们和掌柜的,几年来何曾认输过,不就是一座新酒楼吗?就不信会有花不完的银子,甚至与所有酒楼为敌。”
方叔说罢换下茶杯倒了酒,众人赶忙相劝。
他一抬手,豪气陡生:“没什么,几口酒喝不死!”众人个个豪情万丈,纷纷举起了杯子,渐渐地掩盖刘水秀低声哭泣的声音。
众人脸庞通红,大半醉倒在桌上,沈媚趁着清醒来到西屋,刘水秀已经趴在摇篮前睡着了,替她披上了毯子后轻轻地掩上门。
秦彩儿正站在洁白的月光下,定定地望着她不说话。沈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她一把扶住。
“我没有醉我还能喝!”
只听见她轻轻的叹息声音,将沈媚扶到床上。晚上翻来覆去,低低地唤着凌绍的名字。不知是怎样的男子令她魂牵梦萦。
从小二们口中听来像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蓝玉跟着他必然会能成就一番事业,她越发后悔。
翌日早早起床前去探望沈媚时,沈媚只留下了书信,说要回将军府。
也好,眼不见为净,离开酒楼便不会再有烦恼。
冬日太阳爬上高空,薄雾渐渐隐散。白依依应约而来。路上便见到被吴月茹刁难的沈媚。
“他日偷偷离去,今日还有有归来,听闻上次夜晚使唤侍卫为你所用,这一切老夫人早已经知晓!”
当日柳青无故从厨房被人掳至街上,当时便怀疑是沈媚所为,吴月茹的话语更加加深了判断。
“大少奶奶,刚刚沈媚以向老夫人请罪过,老夫人的贵客很快便来!”
沈媚的目光望向远处,立刻瞧见正笑吟吟站在阳光下的白依依,她撇下吴月茹迎上前微笑道:“白小姐,好久不见。”
“你是大忙人,日理万机的,我却是个闲散的女子罢了。”
“白小姐真是过谦啦,您的多重身份若是一一数出来,怕是京城所有女子们的表率,在沈媚面前更加绰绰有余。”
今日沈媚话音到奇怪,不想想她的酒楼快要倒闭,依旧神色谈吐如常,定然是装的。白依依不理她,反而笑着向吴月茹迎面而去。
“见过郡主!”
吴月茹一见她心中慌张,但见到阳光下明媚的笑容,并且和沈媚的针锋相对,并有几分放心,低声道:“白小姐,老夫人正在花园等候。”
见沈媚紧随在后,白依依放慢脚步,“听说近来你一心扑在酒楼,今日是我和老太太私下会面的时刻,无需她人陪伴!”
“对呀!”吴月茹也气鼓鼓的,“你自去忙碌你的生意。将军府还轮不到一个外人陪客!”沈媚含笑站在原地,目送几人远去。
她并未离开眺望着园中的风景。时光飞逝,四周一片萧瑟,光秃秃的树枝,枯败的荷叶浮在水面上。
鸟儿在枝桠间跳来跳去的,平添几分萧瑟。
树影婆娑下,老夫人苍老却白净的面庞,唇角泛着温和的笑意,令人给她看茶。
“多谢老夫人!”白依依受宠若惊,轻声说道,“不知老夫人唤白依依可有要事吩咐?”
“不敢当!这次老师是特意贺喜郡主!”
“老夫人说笑了,依依何喜之有?”
“听说,本小姐近来大展宏图,准备将京城所有酒楼都整垮,独留一家天香酒楼。”微风吹过,光影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