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楼，开门劈面撞见阴着脸的老钱，见到傅晓霜，他冷哼一声。

钱卉馨道：“爷爷，还没睡啊？”

老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才回来！看看现在几点了！”

他呲着缺口的黄牙，指着傅晓霜，“整日跟这个三无青...中年在外面鬼混！你再这样，信不信爷爷给你禁足！”

钱卉馨嘟着嘴：“爷爷，我们没有鬼混！”

傅晓霜解释道：“爷爷，我们正儿八经有事！”

老钱吹胡子瞪眼，高声骂了起来：“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姓傅的我告诉你，你现在唯一的正经事就是买套房子！没房子就想娶我家卉馨，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傅晓霜沉默。

钱卉馨娇羞道：“爷爷！”

韩子茹道：“钱大爷，我的房子你们想住多久都行，买房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如果嫌挤的话，k城我还有栋别墅。”

老钱脸上立刻露出慈爱之色：“小韩，你不懂，房子是男人的根。”

他又变了副刻薄嘴脸对傅晓霜道：“男人没根行吗？你没根行吗？”

傅晓霜悻悻道：“不大行...”

“那还不快点买房子！”

老钱又吹了胡子，转身回房，重重的带上了门。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气氛有点尴尬。

傅晓霜想跟韩子茹借钱付个首付，可他马上想到还欠着她十八万没还。

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他不禁感到有点郁闷。

要不是今晚遇到何思如、党绍祺、周夕颜等人，他早已把昂贵的龙髓玉搞到手，明天就高价卖掉。

他会一夜暴富。

可这一切都化为泡影，辛辛苦苦大半夜，他还是个没车没房的大龄空巢青年！

该死的何思如、党绍祺、周夕颜，还有那个黑衣人！

他内心骂骂咧咧的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睡觉。

却被韩子茹叫住了，她轻声道：“今晚去我们屋睡吧。”

闻言，傅晓霜因为缺钱而不悦的心情一扫而光，怯怯的问了一遍：“可以吗？”

韩子茹：“先去个洗澡，你臭得跟条咸鱼一样！”

“好咧！”他“滋溜”钻进了洗刷间，里面响起哗哗的流水声。

次日，2020年最后一天，天气晴朗，气温却遭遇了七十年难遇的寒冷。

红色保时捷拉着颀长的轰鸣声，驶入湖边村的红灯区。

车子停稳，三人从车上下来。

傅晓霜见钱卉馨跟只兔子一样原地蹦跶，关切道：“妹妹，你怎么了？脚不好吗？”

钱卉馨往手上哈哈气，隔着手套搓搓手：“哥，我冷！”

韩子茹也双手摸了摸肩膀道：“今年啥情况，冻死个人！”

傅晓霜道：“听说是因为拉尼娜现象。”

“管她什么娜，先进去再说！”

韩子茹牵起钱卉馨的手，就往红灯区跑，傅晓霜在后面跟着。

不久前，傅晓霜和钱卉馨跟踪赵依琳来过这里，两人也算轻车熟路。

湖边村的红灯区不如城里的奢华亮眼，由一条又一条幽深的小巷构成。

他们上回来，每条巷口还站着几个风姿绰约的妙龄女郎或者半老徐娘的妇人，今天天气原因，巷口孤零零的...

没有女郎。

也没有妇人。

他从第三条小巷进去，在第三栋大院门口驻足。

刚推门进去，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声音上判断，哭泣的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又听见有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高声训斥：“你这么好的身段，这么美的脸蛋，干什么不好，偏偏来做这个，你随便找份工作干着，然后找个老实人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它不香吗？”

又听女孩子抽噎道：“姐姐，我不甘心。”

女子几乎是在吼了：“你不甘心？什么事你不甘心？来这里一天迎来送往几十号人你就甘心吗？我发现你怎么这么贱呢！”

女孩止住了哭声，喑哑着嗓子，但声音坚决：“姐姐，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甘心住着月租四百冷得跟冰窟一样的单间，我也不甘心找个老实人嫁了，我不甘心永远做穷人！”

“你！”南方口音的女子被她气得语塞了，停顿三秒钟，她长舒心中闷气，语气恳切，“你想跟着我干，我可以带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