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任何人,放入在她的生活当中,与其说别人是过客,不如说白仙草才是那个过客,她不会允许自己停留在任何人的世界里。
白仙草转身就准备走了,定睛一看,路灯下那个高瘦颀长的熟悉身影,浑身散发着凛然冰冷的气场。
白仙草努嘴思索,还是走了过去,脑袋扎着丸子头,头皮有些疼,她还随意的挠了挠,问道:“你吃了吗?想吃什么,我请。”
迟勋压抑着不悦,克制着平静的声音,说道:“你觉得我现在吃得下?”
白仙草道:“你吃不下?可是我好饿了。”
她想了想,也觉得不该和迟勋吵架,于是要上前抱住他,却被迟勋退后一步甩开了。
迟勋道:“小白,你喜欢我吗?”
白仙草点头:“当然喜欢你。”
她是不会和不喜欢的人滚床单的。
迟勋道:“可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喜欢。”
白仙草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不是吗?”
迟勋:“……我还得反省了?”
白仙草认真道:“我以前听人说,爱这种感情,本来就是要越破碎才越深刻的,你感受不到我喜欢你,只能说明,我们的生活很安稳很幸福,所以你才感受不到的。”
她还说教上了:“就拿穗穗打个比方,她以前和庄恒生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觉得庄恒生有多喜欢她,直到庄恒生为了她坐牢了,她才感受到爱的,你明白了不?”
迟勋唇角挂着疏冷的笑意,眼神自嘲,他说道:“你总是有那么多自圆其说的说辞。”
白仙草叹口气,说道:“你不要这样哀怨好不好?我出去玩,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至于吗?”
迟勋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忍住,他盯着白仙草,语气里有积攒了很久的不满,他说道:“这是你回不回来的问题吗?白仙草,我是你的什么人?我连你的男朋友都不算,你只想着你自己,你的开心,你的肆意,你有想过我吗?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现在你还打算让我一个人在这等你一年?”
白仙草突然冷下了眼神,她问道:“我让你等什么了?你等我又为了什么呢?”
迟勋道:“等你和我在一起。”
白仙草道:“我们这几个月,不是就在一起吗?”
迟勋道:“这不是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白仙草冷笑,说道:“那迟检察长,我倒问问你,什么叫做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你所谓的在一起,是不是需要去民政局花十四块钱领个结婚证,然后办个婚宴,将我们认识的人都凑过来吃顿饭,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可全世界还有好多人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哎,我们要不要花钱买各地的新闻热搜,告诉所有人,江城的迟勋检察长和一个叫做白仙草的女人结婚了,在一起了,这他妈才叫在一起?!”
白仙草从来没有和迟勋这么急躁冷声的吵过架,她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要么就是躲,要么就是转移话题。
白仙草这么说了一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很抗拒迟勋想要的“名正言顺”。
迟勋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有并肩而行买菜准备回家的情侣,还有拉着小孩回家的夫妻。
迟勋垂眸,看着白仙草,说道:“白仙草,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也很由着你,你如果这样想,那我也随你,你想去哪里去哪里,你回不回来也和我无关了,我只希望……你以后注意安全。”
他眼神复杂,咬了咬牙,转身迈着大步就走了。
白仙草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什么,她看着迟勋高大伟岸的身影慢慢变小,直到消失在人群里不见,心里除了空落落的,还浮起一丝坦然。
好像这才是她本就预想到的结局。
她知道迟勋生气了,也是决意要和她分手了——好像分手这个词,不适用于她和迟勋,她没和他交往。
白仙草也三十岁的人了,明白迟勋想要的很简单,但她做不到,她是一个太爱自由太爱无拘无束的人了,不然也不会这些年飘零无定的过日子也一点不慌张,在别人追求稳定、编制、结婚生子……白仙草却依旧觉得自己才刚刚上路。
她觉得“在一起”是一个进行时,而不是未来式,也不需要什么关系去强行定义,这是她这些年逐渐想明白的。
白仙草很爱自己,所以她做不到为了任何人让步,包括迟勋。
白仙草在原地跺了跺脚,叹着气,然后想着明天该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