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孙子被鞭打的事。
崔小屠也不打算告诉爷爷,他这些年经常跟村里的恶少年干架,干得过干不过,都不会跟爷爷说。
两人匆匆回到村正家的别院,秦佑安已经吃完完了炙鸭,负手站在院中的梅树下,白衣翩跹,红梅灼艳,只一个人随意站着,就美得像一副丹青。
他看到满脸是血的崔小屠,示意杜小草先带他去处理伤势,自己拿起一把青蛟剪修整梅枝。
杜小草今日穿着一套松香色绣连枝海棠花的对襟长锦袄,配秦佑安送她的白玉簪刚刚好,但在年关临近的日子,便显得有些素净。
她自己没留意,领着崔小屠再出来的时候,发髻便被簪了一支绿萼梅,清丽雅致,微香袅袅,映着她瓷白娇媚的面颊,看得一旁的崔小屠双眼贼亮贼亮的。
秦佑安花费心思给“宠婢”簪花,可不是为了给他看的,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杜小草的脸颊飞起红晕,连耳朵根都跟着红起来,她侍奉秦佑安这么长时间,早该习惯他的如冰似火的眸光才对,但是此刻,他比深井寒潭深邃沉冷的眸子,隐隐有风雷堆积,眼神一寸寸扫过她的全身。
寒雪琉璃般的气质,跟满院灼梅相得益彰,手中却忽然多了一块饴糖,雕琢成了燕子的模样,尾羽如剪,双翼舒展,细节处都做得栩栩如生。
秦佑安把糖做的燕子塞到她手里,把她打发到一边去,专心审崔小屠:“小草的银簪,是你给他打的?”
崔小屠点点头。
“手艺不错,事先知道会惹来麻烦吗?”
崔小屠挠头,杜小草也无语看天,承认自己当时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能轻易糊弄住宋依瑶。
她刚要开口,腰间挂着的芥袋忽然飞到了秦佑安手中,这种低级芥袋没有神魂烙印,轻易就能打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