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多长的血肉凭空脱落,断口鲜血喷涌,白蟒又痛又怒,疯狂甩动身体,砸得崖壁下这片崖壁碎石飞溅,四个躲避不及的扈从也被砸得骨断筋折。
崔小屠虽然魁梧精壮,头一回见到这么血腥惊悚的场面,整个人都懵了,握着一口锋利的开山刀,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手臂上也被削去一片血肉,却咬着牙不肯退后。
秦佑安白袍翩跹,一再鏖战,气势却不降反升,人站在崖壁上一株旁逸斜出的老藤树上,宽大袍袖乘风鼓荡,猎猎作响,驾驭飞剑迎战白蟒,尽显世家公子从容不迫的风范。
反观白蟒就糟糕了,蛇头如山丘,毒牙如山笋,狰狞恐怖,蛇涎横流,恣意喷溅,无论是人是物被它溅到,都被腐蚀地滋滋作响。
这不是一场点到即止的切磋,是你死我活。
所有人严阵以待的时候,白蟒忽然撤回溪涧那边,秦佑安稍一迟疑,没有追过去,回到崖壁下盘点自己这边的伤损。
扈从折了一小半,崔小屠浑身挂彩,吕文昭也面色狼狈。
唯有杜小草,始终躲在人群之后,衣角也不曾脏了一片,看见秦佑安撤回来,忙忙上前递水递药。
金雀儿和银雀儿被绑了手腕,坐在一旁无人理会,又气又恨,生怕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她们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要死也是死别人。
两双泪水盈眶的杏眸,充满祈求地看向秦佑安,又看向吕文昭,甚至还看向崔小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