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
玉芽气得跺脚,低声提醒她:
“你可别犯糊涂!你现在是二小姐的丫鬟,朱骏是因为二小姐才惨死,二小姐跟朱耷有杀父之仇……”
青芽懵了:“大管事明明是那伙凶徒打死的,跟二小姐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他亵渎二小姐,会被大官人吊起来?会逃去花船上?他不去花船,怎么会撞上那伙凶徒?动手杀他的是旁人,根子落在二小姐和大官人身上!”
玉芽边说边从窗外的花架上,掐了一朵雪白的蔷薇花,替换了青芽头上扎眼的白绢花。
另一边,朱家火速置办了棺椁寿衣,搭好灵堂,往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裴府的家生子,有头脸的几乎全到了。
包大娘也到了。
不是劝朱家母子节哀顺变的,是砸场子的,厉声让朱耷撤了灵堂,弃了棺椁,烧了寿衣,散了宴席,连身上的孝衣都得脱了!
“不过死了个叛主的奴才秧子,好大的阵势!裴府没有给奴才发丧的先例,何况是横死的恶奴?大官人让我来传话,马上把朱骏扔到乱葬岗子上,来祭拜他的府上奴婢,全部罚俩月的月钱!”
包大娘的话一说完,她带来的几个健仆一拥而上。
撬开朱骏的棺椁,拖出尸体,剥掉鱻绸寿衣,随意用一苫蒲席裹了,抬起来就走。
院中哀乐停歇,唁客和帮闲一哄而散。
刚刚还人气暄腾的院子,瞬间空荡荡的,门可罗雀。
朱耷恨得目眦俱裂,扑上去要夺回尸体,被健仆一脚踹翻在地,半响才挣扎着坐起来,从牙缝里怒骂:
“你们欺人太甚!”
“呸!你一个奴才秧子,敢非议主子?”
一个黑衣健仆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恶狠狠地揪住朱耷的衣领,左右开弓扇了他几个耳光子,边打边骂他“猖狂”。
“你老子朱骏算个什么东西?欺主的恶奴!死了抬到府里都嫌脏了地!你还吹吹打打,出殡充孝子?给老子记住了,你是奴才,只能给主子服丧,老子娘死了,一样得笑!”
包大娘也冷笑:“这是裴府,不是朱府,不是许侯府,上至夫人,下到你们这些狗奴才,守的都是大官人的规矩,敢犯上作乱,朱骏就是下场!”
她骂完了,转身就走。
黑衣健仆快步追上她,埋怨她:
“大娘子,刚才干嘛拦着我?”让他趁乱捏断朱家小崽子的脖子,永绝后患不好吗?
包大娘瞪他:“多嘴!赶紧滚去找包大,府里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