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当年那般局促了……”
裴惠受宠若惊,没想到嫂嫂侄儿这么殷勤熨帖,忐忑心思一扫而空,目光落在杜小草身上,又瞥了一眼远处站着的吕文昭和秦佑安。
她知道女儿曾经想要嫁给秦佑安,真正是痴心妄想了,以她世家庶女的身份,正妃是肯定没份的,侧妃都难,多半是个贵妾。
做侍妾有什么好,比得上嫁到曲江白氏做少夫人?
裴惠当年迫不得已,做了高门妾,误了半生,侥幸脱身归宁,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看着收拾得富丽堂皇地锦澜院,半句刺都没挑,默然住了下来,每日去家祠,为父母兄长抄经祈福。
杜小草偶然遇到她,恭敬喊一声“姑母”,各自走开,并不多寒暄什么。
裴惠再和悦,也是魏紫的生母,魏紫不但得罪狠了裴夫人,也得罪狠了她。
裴夫人面慈心狠,无利不早起的人,绝不会在害死夫君以后,对夫君归宁的妹妹百般关照。
至多是面子情,眼下这般,殷勤体贴地忒过了。
偌大一座裴府,既是立身之地,也是精致牢笼。
杜小草觉得憋闷,面露郁郁之色,秦佑安很担心,扯着商议行程的幌子,入燕阁看她。
“你且歇几日,身体无恙了,我们就离开这儿。”
吕文昭呵呵阻拦:“别急嘛,见一见魏家主再走也不迟。”
杜小草忍笑。
裴惠当年为了救治重病的父亲,为了省下一副妆奁,无奈做了老鳏夫的侍妾。
时过境迁,裴府阔绰了,去接人的时候,直接奉上十万两黄金。
魏家主的夫人见钱眼开,收了黄金,遣了侍妾,毫不顾忌夫君的颜面。
这人放出来容易,再想要收回去,就难了。
杜小草猜测,魏家主为了挽回败局,重新把人弄回江洲,一定会带着魏紫过来卖惨,以女儿胁迫裴惠。
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让裴惠更加坚定的留在裴府。
杜小草许久不见魏大小姐,魏大小姐却屡屡给她使绊子,趁此机会,大家好好说道说道。
她心情愉悦,要下楼去荡秋千。
秦佑安微笑,忽然抱起她,脚尖一点,跃出花窗,踩在窗外的一片竹林上,几次踩踏弹跳以后,稳稳地落了地,把她放到秋千架上。
杜小草荡漾片刻,目光落到他腰间的鱼吻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