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径自走到主人身后站着,身姿嫣然如彩蝶,脑后高高挽着飞仙髻,缥缈清冷得好似要随风归去,却无奈陷入泥沼凡尘一般。
“表妹!”
薛坠玉没理他,眼中唯有空洞与茫然。
楚嘉树的脸色难看至极,瞪着裴煜:“你们把她炼成了傀儡?”
“如你所见。”
“太过分了!”
“是楚公子僭越了,坠玉是家母买回来的贱籍侍婢,桀骜不驯,屡屡辱骂主母,还企图谋害我妹妹,扬言灭杀裴府满门,这样的恶奴,留之后患无穷,炼成傀儡才好驱使。”
裴煜说得轻描淡写。
世家多秘地,为了防止外人窥视,大多使用傀儡仆婢,渌水楚氏肯定也有。
楚嘉树想过表妹会被虐待,却没想过她会被炼成傀儡,又惊又气。
表妹被打更人押走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能把人救回来,事实证明他自大了,表妹直咚咚落入帝都女闾,被许瑾这个毒妇赎走。
他以为许氏垂涎表妹的雷系灵力和金梅灵纹,把人买回去是给傻儿子当炉鼎,他不知道许氏和表妹的父母有过那样的仇隙,采补了她之后,还要把人祭炼成傀儡。
眼前的薛坠玉,美艳一如往昔,眸光中却只剩下死寂。
意气风发的一代娇女,惊艳了白帝城万千纨绔,一朝落拓,被摧折如斯,再也看不到从前的娇俏倨傲。
所谓物是人非,不外如是。
裴煜也轻叹一声,劝慰楚嘉树:
“楚公子,在你看来家母很过分,但道理还是要讲清楚,家母只是重金买回一个对儿子修炼有益的侍婢,让那十万两银子没有白费,无论薛坠玉从前是什么样的尊贵身份,进了女闾之后,都是贱籍,如她这般的落魄贵女,无论有没有我母亲,下场都好不到哪儿去,薛怀渚生前得罪过多少人,每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的掌上明珠,薛老匹夫当年那般羞辱我母亲,还指望我母亲善待他的爱女?”
吕文昭也劝:“楚公子,你母亲为了保住渌水楚氏,不惜自杀,你和令妹倒好,上赶着跟朝廷钦犯认亲,这是嫌你父亲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楚嘉树心情悲愤,握在掌心中的仙剑不受控地出鞘一寸,铮然响声扰了还算平和的气氛。
裴煜嗤笑一声,不屑再说什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这是在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