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鸡，转眼间就把山洞外的空地占得满满的。

吕文昭主动接过女弟子手中的雉鸡，蹲在溪边帮着剖洗干净，还主动跟老道士套近乎，话题全都是“古驿图”、“古驿站”。

老道士也不拿乔，一一替他解惑。

“吕公子有所不知，千年之前，咱脚下这片地方，叫岐山驿，是一座繁华的驿城，它毁于战火之后，才有了金花驿，老道我手中的那副古驿图，是祖上传下来的。”

吕文昭很惊了，上下打量老道士：

“道长仙乡何处？”

“正是此处。”

老道士手指溪涧对面那片平坦的土坪，“我俗家姓孙，祖居于此，此地毁于战火之后，便飘零不定了。”

他说得感伤，一贯戏谑的吕文昭也敛容正色：“沧海桑田，人道变迁，道长乃方外之人，不必挂怀。”

“方外亦是人间，如何能免俗？再过十日，便是岐山古驿覆灭的祭日，老道备了香烛符纸，烧祭一番，聊表心意。”

“道长有心了，此地闹邪祟的事，不知道长可否听说过？”

“就是因为听说了，才匆忙赶来啊，那作怪的邪祟，乃是祖上的故人，千年时光都未能磨灭他的执念，如今还变本加厉，惊动了白帝城的宿敌，派两位公子前来除祟，恕老道直言，派你们来的人不安好心啊，怕是想让你们同归于尽。”

吕文昭叹气：“皇命难为。”

“是凤命难为吧？”

诏书上虽然盖了龙头玺印，却不见得就是仙帝的本意，朝堂被仙后把持，越来越恣意妄为。

老道一边闲聊，一边鼓捣那几只洗剥好的雉鸡。

先细细撒一层盐粒，网内膛里塞满药草和山菌吸油，又用干荷叶包得严严实实，再裹上一层塘泥，埋在篝火旁边早已挖好的土坑里。

等待的空隙，秦佑安邀请他们师徒吃羊肉，用炙刀割下半条羊腿，递给老道士。

老道士转手递给了杜小草：“姑娘体虚，多吃些烤肉补一补。”

杜小草摆摆手婉拒：“多谢道长，我喜欢吃桃花鳜，那边熬好了一锅鱼汤，我喝汤就好了。”

老道士微微一笑，收回了手，“忘了你属鸟，喜欢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