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杜小草的手,随着登船的人潮缓缓上了龟背。
在两人身后,紧跟着一家三口,看形貌是一对夫妻带着女儿出门,气度淳朴,穿戴简素。
女儿的年岁跟杜小草差不多,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很像她的母亲,清丽娇媚,笑容嫣然,在人群中很是抢眼。
她的母亲三旬出头,美艳夺目,眼角眉梢都是泼辣气息,像极了市井街巷寻常人家的主妇,一双柔白的手掌上,明显有操持炊舂留下的痕迹,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妇。
这份烟火气,丝毫没有波及她的美貌,反而奇货可居,让人忍不住多瞧她几眼。
母女俩身后的汉子,一脸木讷憨厚,挑着一担不值钱的行礼,点头弓腰,不断跟周围的乘客作揖告罪,像一头误闯了贵人后花园的村牛,怎么看怎么不上台面。
有人讶异他凭什么能娶到身边的美貌妇人,有人问他买票了没有?
三个人,三千两银子,小世家的家主都要肉疼的巨款,普通人怎么拿得出来?
“你们没买票的话,趁着船还没离岸,赶紧下去!”
“这儿可不是寻常渡口,谁敢蹭船,真的会被扔进海里喂鱼……”
“喂什么鱼嘛,几张船票而已,本公子给他们垫上,哈哈!”
旁边施施然走来一位年轻公子,头戴鱼尾玉冠,腰悬白玉麒麟玉佩,一身华丽紫袍,隐约泛着符光,气度骄矜,言语轻佻,肆无忌惮地打量挑担汉子身边的那对母女,目光垂涎,毫不遮掩。
在这人身后,还有两位差不多穿戴的同伴。
左边之人面容修长,一身笔挺鱼白绸裳;右边之人年岁略长,眉目清贵,手持山水折扇,俱是气度非凡。
三人身边,还有几个莺莺燕燕的女子,清一色的罗纱红裙,裙摆轻薄,雪白胸前若隐若现。
这样的做派,就差把“纨绔”两个字明晃晃刻在脸上了。
挑担汉子也是倒霉,撞上这么一拨人。
他急得满头满脸的汗,费劲地从怀中掏出三张小银牌,展示给周围的人看:
“我们买了票的,不是蹭船……”
为首的纨绔冷嗤:“你说买了就买了?拿过来我看看!”
他伸手去夺小银牌,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