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设局伏杀,一击得手,省了多少事端?”
秦佑安彻底沉了脸:“杜天师慎言!你一口咬定我与祝青筠和桑弘洋关系匪浅,用心恶毒,我这就传信白帝城,上奏折自辩!”
说罢,他推开身前的杯盏,从芥袋中拿出笔墨,当众就写起折子。
围观的宾客,虞太守以下,数百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劝阻。
秦佑安的反应,虽然激烈却不过分,紫袍天师就有些一言难尽,奉命铲除淫祠的人又不是秦世子,凭什么让人家刷人品设骗局?
这骗局得逞了还好,万一失败了,秦佑安该如何自处?
平白招惹两个大敌的蠢事,为什么要做?
秦佑安文采纵横,须臾间已经写好一封家书,一封折子,交给随身供奉,使用传送阵加急送往白帝城。
折子还罢了,家书抵达睿王府,云梦杜氏立时就会有麻烦。
高台上坐着的杜天师怡然不惧,厉声告诫秦佑安:
“你跟祝青筠和桑弘洋交情如何,你心知肚明,勿要以为旁人都耳聋眼瞎,睿王又如何,吕相又如何,包庇得了你一时,包庇不了一世,劝你悬崖勒马,不要亡羊补牢!”
秦佑安置若罔闻,斜睨杜天师:
“你如何以为,是你自己的事,无凭无据诋毁本世子,诋毁父王和吕相,就是罪过了,暂时我们也不追究你,希望你好好办妥这趟差事,别像崔天师那样有来无回,尸骨无存,还连累身后的宗族,衣冠冢只能立在荒山,牌位不能入宗祠。”
“秦世子放心,本天师不是崔氏那种蠢货,没有你帮忙,一样能铲除祝青筠和桑弘洋,砸了他们的金身,枭了他们的头颅,提去白帝城庆功!”
“那就祝杜天师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回京。”
“……”
原本觥筹交错的宴厅,随着两人口舌争锋,气氛陷入沉滞诡谲。
虞太守蹙眉苦笑,宛若泥塑木雕,既不劝阻也不拱火,世家豪绅更是不敢掺和,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闷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