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走,偏偏他不走,对着铁婉娘殷勤备至,主动替她开脱过错,仿佛死在狐尾酒铺的人不是他一手养大的亲侄子,而是一条动辄咬人被杖毙的恶犬。
吕文昭笑得大声:“白公子要当心了,你不一定能当上铁柱国的女婿呢,唐安的发妻两年前过世,正是该续弦的时候,又是有机会正当家主的时候,如果能娶了铁柱国的掌上明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白愚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墨汁。
铁婉娘呆住了,没想到唐安的亲切热络里还有这么一层意味,赶紧摆手否认:
“唐安想要跟铁氏联姻,我有好几个堂妹待字闺中……”
“你也说了是堂妹,侄女怎么能比得上嫡亲的爱女?”
吕文昭笑得像偷吃了鸡仔的狐狸,一瞬间想透了太多的诡计,原来不止是他祖父看衰太子,唐安这些世家豪阀也不看好秦承钧。
铁婉娘现在的身份,还是“有夫之妇”,她跟她的白眼狼丈夫决裂了,却始终没有办妥合离文书。
任何人想要求娶铁婉娘,都绕不开她的白眼狼丈夫,这丈夫不死,铁婉娘难嫁。
白愚有杀心,唐安也有。
那白眼狼丈夫又是太子殿下的心腹,想要杀他,就要先废太子。
吕文昭提醒铁婉娘:“咱们在迟来客栈的消息瞒不住人,用不了多久,太子就会派人来接你去东宫,无论是用你父亲的名义,还是用你丈夫的名义,都很难缠。”
他瞥了一眼铁萱儿,“姑娘是留在客栈里,还是去跟你叔叔复命?”
铁萱儿面色迟疑,犹豫再三决定留下来,“我若回去了,姐姐在此地的消息立刻就瞒不住,等他们真的来接姐姐的时候,我再跟着回去吧,顺便帮姐姐打探消息。”
“如此辛苦萱儿姑娘了。”
吕文昭随口道谢,继续去跟旁人说话,被撇在一旁的铁萱儿满心凉凉,想不通自己绮年玉貌,怎么就处处都被堂姐压下去了,谁都不肯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