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前去通传颇耗功夫,仙君莫要心急,族老们定是在商议该如何迎接仙君,仙君身份尊贵,绝不敢怠慢了仙君……”
杜小草且信了,还扔给干瘦老者一壶槐酿润口。
干瘦老者嗅了嗅,居然认得,满脸光彩得说起河东槐祖:
“小老儿年轻时,曾经跟随家主前往河东祖地,亲眼见过槐祖,十万年的灵木,比山还要高一头,把整个祖地都遮蔽了,裴氏有这么个老祖宗庇护,天大的事都不愁!”
杜小草听得好笑,问他知不知道“泰山真君”?
“他犯了什么事,怎么连金身都被打碎沉河?”
干瘦老者一头雾水:“小老儿是羊氏的家生子,在羊氏繁衍了七辈人,从未听说过甚么‘泰山真君’。”
杜小草怔了,旋即明白过来,泰山羊氏“取而代之”的手段不甚光彩,事成之后下了封口令,抹杀了“泰山真君”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如干瘦老者这般后来的家生子,只知“落霞元君”,不知“泰山真君”。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已经落魄潦倒成秃山野神的“泰山真君”,是如何在羊氏一族的凝视下苟延残喘到今日的?
自己中途遇到他,真的只是“偶遇”?
活了两辈子的杜小草,没有“若吾仙君”的那种傻天真,她不信。
一位高高在上的山水神祗,被打碎金身沉入河底,恶劣程度媲美凡人被挫骨扬灰,仇恨不同戴天,绝无斡旋的可能,神祗的寿命又漫长,一旦结仇,百世不忘,除非一方死光死绝,才算了结。
羊氏这样的千年门阀,最怕的就是这种仇家。
看看杜小草就知道,哪怕被他们围杀过一次,死得透透的了,还能卷土重来,堵门清算。
泰山羊氏能容下泰山真君,要么是泰山真君另有自保手段,要么是泰山真君另有用处,且他的金身不是羊氏打碎沉河的。
干瘦老者看杜小草忽然沉默,生怕她等得不耐烦,仓促间又想不出什么有趣话题,急得原地转圈。
杜小草看得好笑,安慰他:“老人家莫要心慌,我这趟前来,只是想搞清楚几件陈年往事,并非要踏平了羊氏一族,以羊氏的底蕴,不差一桌待客的佳肴。”
干瘦老者满脸堆笑:“仙君说得是,都怨外面那些闲人,把仙君传得凶暴可怕,吓住了家主族老他们,小老儿从前也害怕,今日当面见过仙君,才知道传言不可信,仙君根本不是那种蛮横不讲道理的恶人……”
“本君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