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室在巫疆有谍网，有秘地，大胤肯定也有，白帝城那个冒牌仙帝失了箬衣剑，接下来肯定会对付我，你也要小心一些。”

杜小草冷嗤：“小人之心！”

“是帝王之心，我虽然不记得自己做仙帝的那些时光，但帝王心术还是懂得一些的，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秦佑安会坐以待毙吧？”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能当上仙帝，一小半是因为元龙转世的说法，一大半是因为本仙君的火翎剑锋利，他即便不是你的转世，依然是上一任仙帝的亲侄，睿王的嫡长子，皇位之争是自家事……”

“所以，你的火翎剑才是他的最大依仗，你又是为什么肯做他的依仗呢？只是因为他是秦佑安？”

杜小草被问得哑口无言。

秦紫胤又指了指他自己，“我的存在，是横亘在你和他之间的大山，这山不平，你不会死心，他不会安心，他会千方百计除掉我，哪怕我是他的祖宗，至于你，也不要太自信，所谓依仗和靠山，都是双刃剑，有事抱紧了，无事就嫌压在头上碍眼，仙帝是九五之尊，岂肯受制于人？”

杜小草心情复杂，心里不肯这么去猜忌秦佑安，但事情摆在眼前，装傻是没用的。

她语气微酸的揶揄秦紫胤：“从前你也笨得可笑，现在怎么忽然醒悟了？”

“从前我是被他们瞒得太好，现在知道了那些秘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咸阳秦氏与我恩断义绝，华云孙氏和邯山萧氏也最好都已经死绝，被我找出来绝不会绕过！还有追杀你的那些世家……”

杜小草听得心慌，打断他：“世家跟我的仇怨我自己去追讨就好，你打算怎么处置秦氏？他们毕竟是你的……”

“他们不是！我没有这样的亲族！我在眼里，就是妖孽生的小妖孽，巴不得我马上死了，偏我运气好，磕磕绊绊长大了，还一不小心就有了声望，有了你，他们发现我有了更大的利用价值，跗骨之蛆一样黏在我身边……而我至死不知真相，这样的仇恨，比天高比海深！”

杜小草虽然觉得这话有些那啥，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愉悦，戏谑地问他：

“你打算如何做？”

“冤有头债有主，害我的是秦氏那一代家主、他的续弦夫人，还有他们生的儿孙，纵然已经死了，也不能罢休，我会让秦氏大宗正公开他们的罪行，族谱除名，尸骨也要扔出祖茔……”

杜小草惊呆。

“公布罪行”会让那一代家主声誉扫地，“族谱除名”更是让世家子弟闻之色变的惩罚，许多人犯了大错，知晓要被除名，立刻就自杀谢罪，宁死也要埋进祖茔。

更何况，秦氏是皇族，秦紫胤的做法等于昭告天下说二代仙帝“谋篡”，谋篡之人的后嗣，如何能服众？他那一系的子孙，头上的龙冕还能戴得稳？

杜小草的心情难以言说，秦紫胤要报血海深仇，她是这仇恨中最重要的一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