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连番受挫,气得失去理智,直扑杜小草,要擒贼先擒王。
杜小草的红妆剑微微一晃,噗嗤一声削断了她伸过来的利爪。
看着落地后血淋淋还在蹦跶着的断手,所有人都吓懵了。
片刻之后,老嬷嬷惨烈的叫声响彻全船,疯婆子一般嘶吼砍杀,被杜小草踹翻在地。
她没有上前补刀,轻笑奚落老嬷嬷:“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召唤你的主子过来救你?还是已经召唤过了,你的主子不露面,弃了你?”
杜小草是随口一说,却扎心的说中了事实,老嬷嬷嘶吼乱叫,闹出偌大动静,就是在跟船上天蚕部的人求援。
眼尖的人,已经看到远处有急速离开的虹光,那些人弃了老嬷嬷,自己逃了,也许会卷土重来,杀了杜小草,但老嬷嬷肯定要死了。
杜小草收起红妆剑,指了指船舷下方:“今日本族长心情好,饶你一命,自己跳下去滚吧。”
云海茫茫,寻常巫民跳下去十死无生,但老嬷嬷身为天蚕部的重要眼线,肯定有可以飞的符箓和巫宝。
她捡起地上血淋淋的断手,龇牙咧嘴地敷药包扎。
白河巫女气不过,怒声叱骂她,怎么难听怎么骂。
笊巫少主苦笑,刚想收起防护罩,那罩却哗啦碎裂一地,他视若不见,冲着杜小草再次拱手致谢。
“萱族长何必杀了此人,永绝后患?”
“她这副模样,就算能活下来,也废了,能有什么后患,非要说有,也是天蚕部的后患。”
老嬷嬷正在疗伤的手一抖,恨得呕血,闹成如今这样,菰巫肯放过她,天蚕部也不会放过她,她生死两难。
杜小草还指着她,告诫围观众人:“看到没有,这就是给天蚕部卖命的下场,随时可能沦为弃子,没人管你的死活。”
众人面色尴尬,之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光,唯有金桑九郎面露不服,隐在人群中,无声倒退了几步,免得杜小草注意到他。
笊巫少主问杜小草:“菰巫真的要重返故地?”
“是啊。”
“天蚕势大,又有天巫坐镇,萱族长何必执着于故地?另外寻觅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扎根安家……”
“巫疆虽大,水草丰美的地方也多,却都是有主人的,与其去跟别人争夺,不如夺回自己的,我们菰巫就是因为被别人抢了领地,才落得今日这般,又怎么忍心把自己受过的苦,让别人也尝一遍?”
金桑九郎听得刺耳,忍不住反诘杜小草:“萱族长既然心善,那就带着族人继续隐遁山林,何必出来搅风搅雨?闹成现在这样,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杜小草冷笑:“心善就要被无底线地欺负?那谁还肯心善,都抢着当恶人了!你们金桑部是天蚕部的姻亲,屁股偏在他们那一边,说出的道理也是歪的,劝你们不要误入歧途,当了天蚕部的炮灰!”
“你这些话,敢当着天蚕部的面说吗?!”
“当着堃巫那老东西的面,我也敢说。”
“萱族长何必固执?你即便逞强讨回了领地,有天蚕部这样的凶邻,日日不得安生,又何必呢?”
“天蚕部有我们这样的凶邻,不早早遁入山林,又何必呢?”
“……”
说话间,老嬷嬷已经裹好断腕,倒退着离开飞舟。
杜小草斜乜在场众人一眼,也跃下船舷,返回二楼房间。
笊巫少主满脸钦佩地目送她,感慨道:“这一代的菰巫族长,真真是女中豪杰,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心智手段,敢跟天蚕这样的大巫部杠上,如果她能成功,万里之地都要变天,你我两家,也要重新考量,今后是跟着天蚕,还是追随菰巫……”
白河巫女心情郁郁,自己倾慕的情郎,当着自己的面夸赞别的女子,岂能不气闷?
笊巫少主敏锐地察觉到了,哑然失笑:“我听人说,这位萱族长是成过亲了的,丈夫相貌俊逸,气度斐然,相比也是人中之龙,若你见了,切记莫要芳心摇曳……”
白河巫女转怒为喜。
她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身为白河巫部族长的爱女,除了容貌逊色于未婚夫,其它都绰绰有余,其它明眼人暗笑之余,也纳闷笊巫少主为何会选择她做妻子。
联姻?
以笊巫的蒸蒸日上,可以选择的对象很多,白河巫女只是其中之一,排名还在中游不怎么靠前位置。
其它美貌、品性、温柔贤惠,白河巫女都不沾边,除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