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井台的混战,打得越来越酣畅,参入的人几乎没了一切忌惮。
杜小草去围观了一场,血腥惨烈得不忍直视,她想不通,这伙人是不是失了智,见到异宝就像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就不想想失败了就得丧命?
就算侥幸得手,能不能保住?
保住了,又如何带出这座秘境?
当务之急,不该是先同心协力,一起找到秘境出口,确保后路无虞,再说仙宝的事情吗?
人心迥异,不得强求,她亦无可奈何。
这一路过来,她发现不少自以为藏得隐蔽的包袱,裹着几件皮相不错的法宝,一望而知是被人刻意藏起来的。
秘境中太混乱,随身带着包袱太显眼,偏偏有些东西有不能收入芥袋,干脆就找个僻静处藏起来,等这场混乱过去,出口找到了,再挖出来带走。
这种鸡贼的想法,不能说全错,只是秘境之中,一瞬三变,就怕计划跟不上变化,被如杜小草这般的人捡走都是其次,就算始终没人发现,他们离开秘境的时候来不及带走怎么办?
金井台那边,已经出现这种“意外”。
被挖出来的金砖,居然还会自己飞回井壁,留下一脸懵逼的“主人”。
许姓纨绔站在高坡上指指点点,猜测说这人没有在拿到金砖之后马上抹除禁制,打上他自己的神魂烙印,才会如此。
“你们看看那位身材高挑的红衣仙子,人家就聪明得很,一个人就弄到手十几块金砖,一块都没飞走。”
这话说得极为恶毒,当即就引来金井台边一位身穿玫红色留仙裙女子的阴沉目光。
四目相对地瞬间,许姓纨绔打了个寒颤,暗骂一声“走眼了”,他认错人了,眼前这位身姿婀娜的红衣女子,并非当初跟他一起进入秘境的“红痣妇人”,只是身形有几分相似,又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杏仁眼。
就是这双眼睛,已经眼睛中的光韵,让许姓纨绔意识到自己的孟浪。
易容这种事,无论怎么变,眼神是无法改变的,尤其是盛怒、震惊的时候。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许姓纨绔在此地蹦跶的很欢快,很多事一语中的,身边很有一群拥趸,他言之凿凿说红衣女子弄到了十几块金砖,大家下意识就信了。
红衣女子的处境就很凶险,当即就有一群壮巫围上来。
从井壁上抠砖头出来忒难,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打劫已经被人抠上来的金砖,最稳妥。
何况有十几块那么多?
一大群人围上来,联手围攻,最后能分到手的战利品,绝对比死磕井壁收获大。
更离奇的是,红衣女子身上的金砖,比许姓纨绔随口夸大的还要多!
不是十几块,是二十几块!
天啊撸!
众人顾不得琢磨红衣女子如何弄到这么多金砖,只看到她用这些金砖组成法阵,把周身护得严严实实。
一、二、三、四……整整二十一块!
豪横得没天理!
金井台几百丈外的一处向前方凸斜的崖壁上,站满了伸长脖子的围观客,全都目露钦佩地夸赞许姓纨绔:
“兄台目光如炬,一眼就瞧出这小娘皮藏私!”
“这么多的金砖,她怎么弄到手的?打从发现这座井台,拢共才抠出来多少金砖,全都被她得手了?”
不止许姓纨绔留意过这个红衣女子,其它人也不是瞎的,以为这女子手中最多三五块金砖,哪儿想到有二十多块?
金砖不可能自己从井壁上蹦出来,飞到红衣女子手中,其它拿到金砖离开此地的那些人,更不能拱手奉上……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也没工夫想太多,二十几块金砖啊,每一块都符光流转,太眼馋了。
之前只是围观,没敢下场的人,立刻就起了胆气,嗷叫着冲向金井台。
红衣女子怡然不惧,二十一块金砖摆下防御阵,还有两件袭杀用的重宝,其中一个是戴在她颈间的项圈,滴溜溜飞在半空,任谁被套住了脖子,立刻就项圈勒紧,窒息身亡。
另一件重宝,是她发髻上戴着的金簪,拔下来之后,居然是一柄飞剑,所过之处如割草一般收割人命。
红衣女子用飞剑群杀,用项圈对付那些道行高深的落单人,杀得优雅大气。
许姓纨绔因为信口开河得罪了人,若不趁机围杀了红衣女子,接下来他的日子就难熬了,阴沉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