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见她过来,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满脸雀跃,眉心的金色灵纹比平时璀璨不少。
他是“祖巫”,能收取巫民的香火神力,因为七个天巫的死,尸体还悬挂在 祖巫祠庙外,让所有围观过的人心生恐惧,信念也前所未有的虔诚,香火之力比平时精纯了十倍百倍不止。
他满脸神气活现,看得杜小草心情郁闷,怼他道:
“你有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当然没有,我只有发财的心,这几个老东西没少给我添堵,我早就想宰了他们,力有不逮,现在又高人一股脑全杀了,我恨不得敲锣打鼓庆贺!”
“天巫都死了,他们的巫部怎么办?”
“仙君你管得真宽,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你还会上门吊唁?醒醒吧,示好是没用的,你刚来巫疆的时候,不计前嫌,登门给他们治疗枯骨症,还帮着击杀了黑棺恶童,得罪了枯冢,他们得了好处,当面感激涕零,背地里就跟旁人勾搭使坏,落得如今这般,活该!”
杜小草心情紧绷,环顾四周,压低嗓门问青鳞:
“你幸灾乐祸什么?这些天巫遇到的祸事,随时可能降临到你身上,若是昨晚那人杀得兴起,顺手把你也杀了——”
“我跟他无冤无仇——”
“杀人何须有冤仇?他跟这些天巫之间,又有什么纠葛冤仇?!”
杜小草没好气地瞪了青鳞一眼,转头望天芒部的府邸走,她想知道秘境之主杀了几大天巫之后,有没有顺手带走天芒、天魃小巫二人。
秘境之主手段豪横,不但杀了七个老天巫,尸体倒挂在门廊下,先远看像是吊着一排风干的腊肉,天字号巫部的巫老们痛哭流涕,想把尸体放下来,还没靠近,就被弹开,只能跌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没办法收敛尸体。
天芒和天魃小巫两人下落不明,杜小草揪着一位族老逼问,那族老苦瓜着脸,说昨日是鸣泽城主高徒赢生公子的生辰,两人受邀前往赴宴。
“这一去就没回来,我们派人去寻,发现城上城消失不见了!”
“……”
杜小草呆怔在原地,青鳞啧啧推敲:“一定是秘境之主干的!天巫城的人都知道,他想收赢生和那俩小巫做弟子,现在不但把人掳走了,连城上城都给搬走了,临走还嫁祸给我,忒黑心!”
杜小草抬头看天。
天巫城乱到极致,也静到极致,所有激荡都隐匿在平静之下,没有任何一家天字号巫部跳出来讨说法。
杜小草再次返回祖巫神庙,挨个打量天芒、天魃、天鸾和天蚕天巫的遗容,无奈唏嘘,费了好半天的功夫,终于破开了秘境之主留下的封禁,把尸体都放了下来。
入土为安,让千年恩怨尘归尘,土归土。
秘境之主那边,一直拖延到两天之后,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杜小草看着略显狼狈的秘境之主,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秘境之主结结实实受着,没有闪躲。
杜小草以为他是心虚,自知理亏让她踹几脚泄愤,真相是他受了不轻的伤,连躲避的气力都没了。
杜小草震惊四顾,能重创秘境之主的人,也能重创她。
秘境之主苦笑,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我已经解决了。”
“谁干的?”
“城上城。”
“……”
杜小草信了他的鬼,城上城确实有些底蕴,想要对付秘境之主嘛,就像兔子斗大象,不是一个等级。
秘境之主愤懑道:“是橘祖,我小瞧了它!”
杜小草看他气血亏虚,没有立刻追问,从芥袋中拿出药草帮他敷上,又安排了一桌佳肴,边吃边聊。
秘境之主短暂消失了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沐浴更衣,重新变成清爽俊逸的贵公子,脸色依旧苍白,坐在案桌旁边,默默吃了好几杯酒。
杜小草看他这般,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究竟是秘境之主豪横,辣手屠戮七大天巫,还是七大天巫做了什么让他不能容忍的错事,他暴起杀人?
真相没有落定之前,她不好妄断。
橘祖让他伤成了这样,城上城也消失不见,多半已经遁去了别的地方,鸣泽城主师徒,天魃和天芒小巫,都被裹挟而去。
那师徒俩就罢了,只是跟秘境之主激斗一场,仇隙不深,天魃和天芒小巫就不一样了,自家老祖被秘境之主杀了,还暴尸街头。
杜小草越想越纠结,问秘境之主:“你去城上城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