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主的提议很好,却让杜小草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山脚下的若雨仙君,号称是另一个她,人也在村中,却没来照看杜阮氏的坟茔。
“她是另一个我,应该记得祖母生前如何疼爱关照,为何不来祭祀?”
坟茔都半塌了,她都不来培土,香烛值钱的痕迹半点没有,无情至极。
秘境之主也皱眉,跟杜小草确定:“你祖母对你真的很好?”
“当然!要不是她,我没机会撑到觉醒涅槃。”
可惜这些好,若雨没记住,杜青奎也没记住。
焦溪村上空,一艘数十丈长的飞舟逶迤驰过,下方的村民却浑然不觉,船身上镂刻了障眼符咒,寻常人无法瞧见飞舟。
即将飞过老榆树上空时,灵汐漩涡凭空出现,直愣愣扯着飞舟往下坠落,吓得飞舟上的众人惊叫哗然。
船头站着的贵公子赶紧叉手行礼,对着老榆树认认真真的赔礼道歉,又让飞舟缓缓落到地面上,带着几个随扈走下飞舟。
灵汐漩涡无声消失,飞舟上的贵公子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沿着山道疾行,看方向正朝着杜家所在的小院。
其中一名年轻随扈惊悸回头,悻悻道:“好凶横的木妖!”
“噤声,它能听到,整个村寨都在他根须掌控下,小心它——”
话音未落,那年轻随扈已经被拖入地底,几声惨叫过后,血糊淋漓地被扔了出来。
贵公子叹息,冲着老榆树放下再次叉手赔礼,让人搀扶起年轻随扈,给他敷药包扎,还冷着脸告诫他:
“再敢胡言乱语,你就没命返回白帝城了,这里是妖鸟葬墟,玄奥无数,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年轻扈从懊丧羞愤,咬牙切齿不再吭声。
一行人抵达杜氏小院,青砖瓦房垛墙,搁在焦溪村中算是殷实人家,搁在这些贵公子眼中,就是一个寒酸至极的农家小院。
有人唏嘘道:“真想不到,若吾仙君在这么个穷恶小村涅槃转世,听人说她觉醒之前,连饭都吃不饱,差一点就饿死了。”
“那金氏看着咋咋呼呼,办事不利索,十几年时间都没虐死她,让她翻身做回了仙君。”
“金氏就是个乡野蠢妇,见小利忘命,逢大事束手,认不出继女是若吾仙君转世就罢了,连枕边的老祖丈夫都抓不牢,被弃如敝履成了下堂妇,一双儿女又不成器,眼瞅着没几天好活了。”
人群中一个中年扈从唏嘘慨叹,引来幸灾乐祸的附和:“不怪那妇人浅见,怪她身边的人都太妖孽,若吾仙君、云梦老祖,哪一个都不是她能弹压得住的,早早下堂,隐遁人间,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继续在那妖鸟眼前晃悠,碍云梦老祖迎娶世家娇娥,才是死路一条。”
“……”
一行人说着闲话,惹来看守杜氏小院供奉的白眼,敢当着他们的面臧否杜氏老祖,胆子够肥!
年轻贵公子察觉到他的愤懑不满,视若不见,径自闯进小院中,看着修缮过的蚕房、耳房,还特意找到杜小草住过的房间,看着她亲手编织的蒲草垫席,饶有兴致地摆弄一番:
“不经一番风雨摧折,若吾仙君也无法蜕变涅槃,十几年的艰辛磋磨,一朝褪去皮壳,翱翔天空,也算值得。”
另一人道:“杜氏老祖生性凉薄,不认金氏是他的发妻,不认金氏生的儿子是嫡子,一门心思迎娶唐氏贵女,唐氏贵女还桀骜不驯,当众骂他恬不知耻,不肯下嫁,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肯定不能成,杜氏老祖若是识相,就自己把婚事退了,免得丢人现眼,美人得不到,面子全丢掉。”
为首的贵公子说得笃定,沿着青砖甬道来到后院,一脚踹翻了鸡笼,他身边的同伴也各种破坏。
负责看管此地的杜氏供奉怒极,瞪着他叱骂:
“你是活腻了吗?这是我们老祖的潜邸,藏着莫大秘密,你们恣意妄为,小心暴毙!”
“老家伙,你威胁我?知道我们是谁吗?!”
贵公子身边的扈从飞起一脚,踹飞了那杜氏供奉,倒霉供奉直直飞上半空,又直直坠落在地,摔得眼冒金星,心中惊骇莫名,刚才飞上天的一瞬间,他调转灵力想要腾空,身体却忽然不听使唤,灵力也开始紊乱。
抬脚踹他的年轻人,是个高人!
道行、修为都碾压他这个杜氏供奉的高人!
贵公子一行人踹翻杜氏供奉,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这座小院,随行中人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