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多威风,多霸气!”
杜小草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枯冢门徒,干嘛坐棺材出行?
想到“枯冢”,她心中一动,怀疑雷劈棺的主人,多半就是一个“枯冢”般宗门或者大妖部的宝贝。
她说出自己的猜测,问黑岬:“这些年,羽界有没有鬼物妖部冒出头?”
“这些年没有,从前有过几个,都覆灭了。”
黑岬认可杜小草的猜测,这猜测却无甚意义,关键是处置好眼前的麻烦。
幽冥剑的威力如何,秦紫胤说得玄乎,黑岬忽然出手试探,打斗起来,一招一式过后,黑岬还要点评秦紫胤出剑的纰漏和不如,直白得让人恼恨。
秦紫胤和杜小草都觉得他胡说八道,半分道理都没有,就是为了打击秦紫胤信口开河,真信了他,必定要走了歧路。
黑岬愤懑,说他们想不通是道行低,不懂得他眼光独到。
“等你们的道行和境界上来了,才会明白我今日字字句句,都是真知灼见!”
“……”
最终,是秦紫胤技高一筹,凭幽冥剑之利,震碎了黑岬的佩剑。
看着躺在地上碎成了三段的仙剑,杜小草哈哈大笑,刚吹完牛就被打脸,啧啧!
秦紫胤也慌了,佩剑无论好好坏,都是主人的心头宝,跟主人心神相连,被这么震碎了,无礼又有后患。
他只想点到为止,不想做到这一步啊!
黑岬擦了擦嘴角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皱眉揶揄:“才碎成三段,你道行太低了,起码要震碎成冰渣,最好是齑粉才行。”
秦紫胤:“……”
黑岬浑然不觉自己被鄙夷了,继续大放厥词:“你现在勉强能算个剑修,约战的时候,就用这个做理由,只接受剑修的挑战,免得阿猫阿狗都来找麻烦。”
杜小草深以为然。
剑修比斗,分胜负也好,分生死也罢,都在须臾之间,玄奥得不讲道理,眨眨眼功夫就能结束,更跟方便做手脚,秦紫胤有她帮忙,有小酆都作弊,胜算十分大。
日头已经偏西,三人腹饥,叫了酒菜,在火棠树下吃喝谈笑,气氛十分地好。
唯一煞风景的,是斜刺里屡屡伸出一只手,蹭菜肴,还偷喝酒。
这手瓷白精致,看不出是男还是女,且灵活到诡谲的程度,完美避开了三人的灵识和目光,一盏茶的时间都没被发现,直到杜小草再次拎起酒壶,讶然发现已经空了。
空了?!
怎么可能,她拢共就喝了两杯!
黑岬和秦紫胤见状,拿起自己生前的酒壶要帮她倒酒,手上的力道明显一轻,也惊了。
“怎么回事?!”
“好个小蟊贼,偷到小爷头上,赶紧滚出来,我看看你长了多大的胆子!”
秦紫胤没有像黑岬这般叫骂,警惕地盯着身边和脚下,担心对方忽然偷袭。
以这人偷酒的本事,若是有歹意,他们三个怕是已经躺下一对半。
随着黑岬的叫卖,斜刺里冒出一只瓷白手臂,揪住黑岬的胖耳垂往上提,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再胡乱说话了。
是个难缠的家伙,深浅莫测,没弄清楚之前,还是恭敬些的好。
收拾了黑岬,那只手臂又冲杜小草挥了挥:“嗨,小帝姬,又见面了。”
杜小草强自镇定:“咱们从前见过?”
“见过啊,我还抱过你呢。”
斜刺里又冒出一只手臂,做了个抱婴儿的手势,刻意颤了两颤,啧啧嗟叹:
“那么小一团,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我送你的雪玉呢,有没有给你那头坐骑戴上?你那坐骑不老实,没有这块玉压着,早晚得噬主。”
杜小草尬笑,晓得了手臂的主人是谁,恭恭敬敬站起身行礼:“若吾见过满山前辈。”
“还行,没忘了我这把老骨头,那坐骑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杜小草尬得满脸涨红,最怕对方提及此事,对方还一再提及。
“满山前辈”见她如此,恍然大悟:“难道那妖孽已经噬主了?好大的胆子!”
“怪我粗疏,没有听从前辈的劝说,伏雨趁着我落入七十二洲孤立无援,恶念迸发,勾连外人害我,已经被我斩杀了。”
“杀得好!这种黑心噬主的东西,必须挫骨扬灰!火蟒一族全都是败类,一个好东西都没有,当初就不该救她!”
“我已经受到教训,往后不会轻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