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胤距离戈多太近,想要遁走已经来不及,只能先遁入小酆都,试了三次,全都失败了。
那感觉,就像是主人返回家中,拿出用了多年的钥匙开门,却发现门锁被换了一般。
论心事,戈多远比秦紫胤要多,今天输成这样,就等于是输掉了一切,与其被人嗤笑,不如一了百了!
戈多念头激烈,身体上隐约有暴走的焰火。
虚空之中,有人伸出一只巴掌,噼噼啪啪拍灭了戈多的自毁,拎着他原路返回。
黑岬冲着涟漪震荡的方向大喊:“耋老,这算是赢了还是输了啊,总得给个说法吧。”
“认输!”一声怒喝滚滚袭来,直奔黑岬的面门,黑岬原地一滚,避开了袭击。
围观的人面无表情,对戈多输得这么不体面无语,对阴阳童的霸道的无语。
黑岬更是不客气:“什么第一耋老,什么俊彦戈多,全都是浪得虚名,一个不讲规矩,一个不成气候,师徒一家人,全都输不起!”
秦紫胤没说话,杜小草劝道:“算了,没必要跟他们计较那么多,咱们先回别苑吧。”
……
晚霞西垂,云蒸霞蔚。
云澜别苑还是那座别苑,周围的气氛却有了不同,秦紫胤踩着“三疯”,踩着阴阳童师徒,一跃而成罗浮城中炙手可热的俊彦人物,单凭这份本事,就够迎娶云澜帝姬。
纵然云澜不答应,也会有别的大妖部帝姬肯下嫁给他。
黑岬酸溜溜揶揄他:“恭喜啊,紫胤公子,从此你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走到百花楼下**招手,希望你还能记得我们这些穷朋友。”
秦紫胤微笑:“瞎说什么,我今日能赢,一半靠侥幸,戈多她自以为是,太急于胜,才会输得那么难看,若是按部就班,就算不能赢我,也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他顿了顿,疑惑地问黑岬:“他输了就输了,我不信他这些年从无败迹,怎么还这么输不起,当众就要玉石俱焚?”
“戈多就是从无败绩,他是东疆首席耋老的宠徒,天赋异禀,道行高深,身份尊贵,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跟人比斗全都是赢的,今天这么凄惨,一时愤懑转不过弯来,要自毁也也不稀奇,最后关头,他那师尊还是出手救了他,他有恃无恐,你就不一样了,哪怕赢了,也是一时,马上就要去做‘诱饵’,小心他们报复你。”
“羽界这么无法无天吗?他是首席耋老,就能肆无忌惮?”
秦紫胤问得认真,黑岬回答的也认真:“羽界就是这么无法无天,有阴阳童撑腰的家伙,真的可以在罗浮城中肆无忌惮,望你牢记。”
秦紫胤:……?
正说着话,白溪大表兄垂头丧气进来,说他本来想跟着戈多去他的住处,听听他对未来的打算,被阴阳童毫不客气的戳穿,撵了回来。
“那老妖怪太难缠,不好蒙骗。”
杜小草轻笑:“你窝在戈多身边好几天,打探到了什么有用消息?”
白溪大表兄满脸苦涩,戈多骗了他,事先展示过的招式,全都弃了不用,用的全都是秘而不宣的。
黑岬嗤笑他:“好歹活了几十万年的大妖,心机浅薄得像贝壳皮,戈多那种人贼精,会随便信你的表忠心?你把他当傻子哄,他把你当呆子糊弄!”
白溪大表兄讪讪,反问黑岬:“你么你不怀疑我是故意撒谎的?”
“不怀疑,因为你智商低,干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你能有勇气去哄骗戈多,我都很佩服你的勇气,下次记得别出乖露丑了,那么大的妖了,怪不好意思的。”
白溪大表兄气得嗷一声暴起,揪着黑岬要打。
黑岬在他拳头落下来的瞬间,掐了个手诀,从旁边挪来一块大青石替代自己,白溪大表兄收手不及,一圈砸在石头上,疼得龇牙咧嘴。
闹腾够了,全部坐在白玉石桌旁喝酒闲聊,白溪大表兄说起阴阳童对戈多的恐吓:“当时说得忒认真,让戈多输了就有多远滚多远,我都信了,原来只是嘴上说说,一看徒弟要吃亏,立马不顾身份,冲过去捞人。”
他一边鄙夷,一边激活一张符咒,他这趟卧底,并非一无所获,早早在戈多的住处藏了几张隐秘符咒,可以监听到戈多和旁人的谈话。
杜小草、黑岬也起了好奇心,一起凑过来偷听。
声音断断续续,正是戈多和他的师尊阴阳童,谈及的内容都与今日的比斗有关,阴阳童在点评徒弟的长处和弊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