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再不是那个需要老爷子保护的小丫头,她也没必要去听老爷子的一句解释。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爷爷,可以保护好诗诗吗?”
鹿语慈唯一不放心的人就是鹿诗诗,她还太小,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鹿诗诗根本来不及适应鹿氏的环境。那样的鹿诗诗,与狼入虎口无异。
鹿语慈虽然给她做好了安全,可所有的安全都比不上老爷子的保护。
鹿老爷子能保护好鹿诗诗吗?
只这一句话,老爷子就猜到了鹿语慈的顾虑。
“你还在怪我。”
鹿语慈在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你大伯被你弄进了监狱,我何曾怪过你?”
鹿老爷子终于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早在鹿和臣行贿被揭发出来,老爷子就怀疑就鹿语慈在背后下了黑手,苦于一直没有证据,老爷子也没对她做什么。
而今,老爷子也不想再计较了,这件事就算没有证据那也是鹿语慈做的。他直接把这件事说出来,也是希望能够减轻鹿语慈的责怪。
鹿语慈又怎么会领这份情:
“爷爷,他是罪有应得。”
鹿语慈才不承认,她在背后做了什么,哪怕是鹿和臣进了监狱,也与她无关。
老爷子若非要按一个罪名到她身上,那也得讲究真凭实据。没有证据?
不好意思,她不承认。
“他……”
老爷子感到气恼,可看到了鹿语慈虚弱的样子,又实在忍不住心和她争辩。
“好,我不和你争辩这个。我会护着诗诗,让谁也伤害不了她。你只要安心做手术,等你康复之后,鹿氏还是你的。”
老爷子真心希望鹿语慈能够康复,鹿氏交到谁手中他都不放心,只有鹿语慈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是鹿氏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老爷子的想法是好的,架不住孙女儿有自己的主张。
鹿语慈沉默着不肯应当,她的反应在老爷子的意料之中,立马引起惊觉。
“你该不会还有事瞒着爷爷吧!”
对于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老爷子对鹿语慈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她如今这般沉默,绝对里面还有其他问题!
鹿语慈抬起头,虚弱的身体连目光也带着疲惫。这里实在不是谈工作的地方,可除了这里,也没法再去别处。
“爷爷没有话要问我吗?”
鹿语慈反问鹿老爷子,她的目光淡淡的,像是毫无波澜的一潭死水,失去了往日色彩。
老爷子不忍让她疲惫,“等你从手术室出来再说。”
“现在就问吧。”鹿语慈显得有些焦急,在老爷子还没开口之前,又道了句:
“我怕我等不到那时候。”
“语慈!”
他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鹿语慈怎么就等不到那时候了?
她得等到,她必须要等到!
老爷子的担忧没有持续太久,鹿语慈又开了口:
“爷爷,我不想继承鹿氏了。”
她说得平淡,却在鹿老爷子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几年,他已经逐步将手中的权利下放到鹿语慈手中,他几乎已经过上了半退休的生活。
鹿语慈在这个时候说不干了,简直是把老爷子架在火上烤。
“理由。”老爷子哪里听得这种话?
勉强压制住怒火,他对鹿语慈依旧是心有期待的。
鹿语慈没再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直言不讳:
“医生说我这病是操劳过度引起的,想要以后长久地活着,就不能再继续以前的生活。鹿氏的担子太重,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是她的身体所决定的,继承人的位置再好,也比不上她的身体健康。
这里的理由,老爷子可以接受,可是……
“既然你不想继承鹿氏,何必要把你大伯……”
“他不配!”
鹿语慈没等老爷子说完,就扔出三个字。
鹿和臣何德何能能够继承鹿氏?
“您还想替他瞒到什么时候?”
鹿语慈仗着身体问题,第一次在老爷子面前显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以他的所作所为,他若继承了鹿氏,还有我们活命的余地吗?”
鹿和臣会赶尽杀绝,会让他们永无宁日。
“你大伯没那么坏!”老爷子不肯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