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听到了彼此的呼吸。
“你呢?”
周临深反问。
鹿诗诗生怕被他看出端倪,赶紧讲述自己的种种。
“我过的也还不错。成为鹿氏的继承人,现在谁敢不给我面子呀。我现在可是说一不二,公司大大小小的人都得配合我来工作……”
她说得滔滔不绝,周临深也不打断,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温柔极了。
被人用这也温柔的目光盯着,哪怕鹿诗诗再慌乱也明白了自己的不合时宜。
她赶紧止住了声音,是她太慌乱,以至于在周临深面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他许也是随口一问,她却把这当作毕业答辩来应对。
又是两相无话,曾经多么亲密的恋人,分手之后也成了形同陌路。
鹿诗诗知道,现在最后的办法就是离开,只要离开了,他们就会重新归于陌生人的行列,也不必感到尴尬。
可她的脚下重达千金,明知道离开能够快速缓解气氛,她却不想离开。
他们有多么没见了?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整整半年的时候,从深秋到初春,跨越了整整三个季节。
她贪婪地想要看看周临深的样子,他们分开那么久,她依旧会对他心动。
“什么时候结婚?”
周临深忽然开了口,让鹿诗诗一惊。
“啊?”
她很快意识到了他在问什么。
“哦,快了,快了。”
她和赵律取代了鹿语慈和赵津,成为鹿氏CP榜第一名。赵律经常来公司,连保洁阿姨都知道了他对鹿诗诗的追求。
无论是怎样的八卦消息,鹿诗诗也都没有否认。没有否认,没有否认,便是默然。
按照她与赵律的协议,结婚好像也在计划之内。
周临深的表情没有什么改变,甚至主动提及:
“结婚的时候会请我吃喜酒吧?”
“啊?”鹿诗诗比刚才还要慌乱,“请你?”
她和赵律结婚,要宴请周临深?
她活腻了不成?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鹿诗诗说的明明是问话,周临深却把这当作了回答。
“好……好。”
鹿诗诗懈于解释,反正她是不会宴请周临深的。
周临深于她以往任何一任男朋友都有不同,她做不到分手了还是朋友,她连想到他都极为难受。
在婚礼现场见到他,鹿诗诗觉得自己可能会放弃结婚。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分手?
“周临深……”
鹿诗诗忽然有种冲动,她明明从来不想和周临深分手,其实他们可以……
“嗯?”周临深望进了她的眼眸。
他的目光比当初还要炙热,那份纯粹的不加杂质的纯真让鹿诗诗觉得,她对周临深有任何一种想法都是一种亵渎。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随手招来俩出租车,她不敢再和周临深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她怕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感情会喷涌而出。
鹿诗诗连头都不敢回,任由出租车带着她与周临深渐行渐远。
不用面对周临深,她的泪水终于如感情一般喷涌而出,她好想扑进周临深怀中,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她好想亲吻他的唇角,亲吻他的脸颊,亲吻他身上每一寸皮肤。她好想好想好想他……
头也不回的鹿诗诗没有看到,身后的周临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眸便黯淡了下来。
他所有的欢喜因她而生,天知道,在他听到鹿诗诗无意中叫出他的名字时,他有多么心动。他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带着她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捉弄,他可以为她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像一个故人那样,不远不近看着她生活。
周临深,你行吗?
不行啊,不行!
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鹿诗诗和别人结婚,成为别人的新娘。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捉弄,他愿意陪她一同抗争。
周临深似一下子想通了,看着逐渐融入夜色的出租车,周临深不再迟疑,他跳上了车,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鹿诗诗在车上大哭了一场,哭过了心里好受不少。看着窗外无边夜色,就如同她将要走的人生一般黯淡无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