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难道比共同经历过的岁月还要重要?
私生子一事,连赵津都不放在眼中,赵律又何必紧抓不放?
可他就是气不过!
“你是说,我又捡了你不要的东西?”
赵律想笑,他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傻瓜。
一直以来,他都恨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恨赵津不告诉他真相。其实未必是他在怨恨赵津,比起怨恨赵津,他更怨恨自己。
他用争夺的方式,让赵津看到他的存在,将他放在眼中。
他以为这次他争来了赵津最重要的东西,可原来……
没了争夺,辛苦得来的赵氏也变得不值一提。
赵律恍恍惚惚,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为什么要和我比?”赵津不解,如今的赵律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信念,非要和赵津比个高下。
既然赵律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那赵津就用大人的话告诉他:
“赵律,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跟在哥哥后面捡东西。”
这种习惯非常不好,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迷失。
“可就算是捡来的东西,也依旧不属于我。”赵律感到迷茫,他明明得到了,却有种失去的感觉。
就好像他明明是被赵津认可的弟弟,却因为私生子一事,总觉得某一天会被舍弃。
而事实上,无论是赵津还是赵母,都从未将他舍弃。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说来可笑,赵律这辈子却从未没有在别人面前流过眼泪。只有赵津,只有在赵津面前,他依旧像年幼时的那个小孩一样,寻求安慰。
他总说自己长大了,可在赵津面前,就连他自己也默认是个小孩子。
看着泪流不止的赵律,赵津第一次正视赵律的内心。
赵家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无论是赵律还是赵津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不能哭。
两个人一直履行的很好,在赵父去世后,他们谁也没有哭。
哪怕在赵母的葬礼上,两个人也都没有哭。他们只是私下抱成一圈,尽情哭泣。
如今,赵律又哭了。
赵津叹了口气,将酒瓶放下,走到赵律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不习惯这种安慰人的动作,似乎是在他被赶出赵氏时,唐宛宁就是这样安慰他的。
“你该试着,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
回过头,赵津才发现,其实赵律也承受了很多。
私生子一事,一直是压在他心中的一件大事。可惜,他一直没能去抚慰他的内心。
趁着这个机会,赵律或许应该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喜欢的……”
赵律脑海中浮现出唐宛宁的身影,哪怕他正在哭,也没忘记争夺。
“我喜欢的东西,你会帮我得到吗?”
赵律满眼期待,似乎只要赵津答应了,他们兄弟二人就能和好如初。
可他是大人了啊。
“你是大人了,大人想要得到什么,要自己争取。”
赵律发现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说什么大人,说什么要自己争取,他怀疑赵津早就猜透了他的内心。
既然赵津猜到了,赵律也不隐瞒。
“我喜欢唐宛宁。”
“嘭!”
几乎是在开口说话的同时,赵津的拳头已经挥上了他胸口。
赵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捂住自己被打得生疼的胸口,哭着哭着就笑了。
“原来,她才是你的逆鳞。”
什么赵氏,什么赵家,原来都比不过一个唐宛宁在赵津心目中的地位。
赵律像发现了什么值得欢呼的声,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绽放。
“疼吗?”赵津则和没事人一样询问,就好像刚才打人不是他一样。
赵律深呼了几口气,这才喘匀一口气。
“不然我打你一拳试试?”
他伸出拳头,准备一较高下。
“随时奉陪。”赵津也摆开姿势,又加了一句:
“只要你能打得过我。”
赵律自然是打不过赵津的,否则这一晚上也不必如此受虐。
赵律可没有受虐倾向,他很自然将准备出击的拳头给收了回来,还在暗示赵津:
“我们要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了?”
赵津没有记恨他抢夺赵氏,他也没有再怨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