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一击。

鹿语慈的情绪难得有了起伏，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不冷静，以往控制情绪的办法都没了作用，现在的她已经变得完全不像她自己。

颜淮脑海中更是乱成一团浆糊，原本触手可及的东西忽然变得比雾还要缥缈，他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又是梦境。

“她现在在哪？”

颜淮忽然发问，他记忆中有关于白雪的影子越来越淡。如今想来，这些年他并未刻意躲避白雪，却始终未曾再见。

随着淡去的记忆慢慢寻找，颜淮想起了当初他会来到颜家，好像也是白雪从中牵了线。

她既然会牵这条线，没道理这么多年都不曾现身。

到底是因为她不想现身，还是不能现身？

颜淮盯紧鹿语慈，这一刻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鹿语慈定定地看着他，不躲不闪的眼眸中透着冷意。

“在鹿家。”

她回答。

“鹿家？你们……”

颜淮有些激动，他可以想象得出白雪的下场会是什么。

欺负了鹿家人，她又怎么会安然？

“怎么，想要救她？”鹿语慈发问，冷意的脸上添了抹笑容。

笑意却不达眼底，看得人心里发寒。

“救？”颜淮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就听鹿语慈接着说：

“她敢那么对鹿家人，鹿家又怎么会轻饶了她？那张照片你也看到了，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原本是江城出了名的第一名媛。”

如果不是第一名媛，又怎么能凭借姿色与计谋将鹿家的女儿踩于脚下？

鹿和嘉是鹿语慈亲自接回鹿家的，也是鹿语慈亲自处理了所有有关于她的事。

那种感同身受的气愤无与伦比，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可是只要一想到白雪，她还是会忍不住浑身的戾气翻涌。

“语慈，冷静！”

颜淮注意到了鹿语慈的变化，他不顾她的阻拦紧紧将她抱住。

“冷静下来。”

现在的鹿语慈，像一只蓄满了火力的钢炮，只要一点莫须有的火星就能够燃爆。

颜淮虽然气恼鹿语慈对他的不信任，可他更心疼鹿语慈身上所迸发出来那种强烈的不安感。

鹿和嘉的事，一定给了她很大打击，以至于时隔多年，她依旧无法释怀。

什么白雪，什么大姨妈，颜淮心中只有鹿语慈的存在。

颜淮温暖的怀抱，渐渐抚平了鹿语慈身上的戾气，她犹如溺水得救的人，得到喘息。

呼吸平稳，理智也渐渐回归，鹿语慈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

“对不起。”

她声音透着虚弱，她也知道自己迁怒了颜淮。

颜淮哪里会和她计较？

“没关系，你只是太累了。”

颜淮感到后悔，他其实早就该察觉到鹿语慈的力不从心了。

大概是她一直以来的强势形象作祟，让他忽略了鹿语慈也有脆弱的时候。

“我们不要想其他了，先进去休息一下，好吗？”

颜淮放下芥蒂，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辩驳了，只要鹿语慈能够好好的，一切都好。

在颜淮的抚慰声中，鹿语慈微不可察点了下头。

“嗯。”

什么都不去想，大概就是她现在最好的状态。

……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白雪带来的后遗症远远不止如此。

鹿语慈旷了自进入鹿氏以来的第一个工。

当鹿诗诗接到张强打来的电话时，还觉得不可置信。

鹿语慈怎么会在工作日旷工，还打不通电话？

“她昨天睡得晚，大概还没醒。我一会儿去家里找她，先不要放出风声。”

鹿诗诗在维护鹿语慈声誉方面可谓游刃有余。

若是让人知道一向勤勉的鹿总忽然旷工，员工们难免会多虑。

“放心吧，秘书室那边只告诉了我，他们有分寸。”

无论是手提电话还是家里的电话，都找不到鹿语慈的存在，秘书室这才想通过鹿诗诗找到鹿语慈的下落，才会把这件事告诉张强。

挂上电话，鹿诗诗和周临深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鹿语慈家里。

一路上，她给鹿语慈和颜淮打了无数通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昨天，鹿语慈和颜淮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