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可到了鹿和嘉面前,明明鹿和嘉才是长辈,她却让鹿诗诗肩负起了保护她的重任。
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在一瞬间成长,那份坚定不移的保护,鹿和嘉配得上吗?
“装?”鹿诗诗一愣,她自然听懂了江母的话,正因为听懂了才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是装?
江母已经上手,她拉扯着鹿和嘉的胳膊,试图见她从鹿诗诗身后拽出来。
大家都是大人了,有什么事一并说开,没必要躲在孩子身后叫嚣。
“啊,放开我,放开我。”鹿和嘉根本来不及躲闪,江母的手已经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拼命挣扎,甚至都顾不得伪装自己的疯癫。
一个疯了的人,会忽然好了吗?
“鹿和嘉,你有没有心?”江母更加确定她的伪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专门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听说鹿和嘉自回到鹿家之后,没过几年就变成了这样。
这样算算,也有十年了。装了十年的疯子,让家里人担惊受怕了十年,鹿和嘉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在江母的拉扯下,疯癫的鹿和嘉变成了绵软的小绵羊。
“诗诗,诗诗……”她也不推开鹿诗诗了,她竭力想要得到鹿诗诗的庇护。
江母突如其来的发难,让鹿诗诗都没反应过来。
她听到了鹿和嘉的呼救,才赶忙挡在她面前。
“姑姑,没事,没事的。”
鹿诗诗赶忙护住她,又想对江母解释:
“江妈妈……”
她才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江母打断。
“你闭嘴!”
江母对鹿诗诗没什么厌烦,她最为讨厌的人还是鹿和嘉,可鹿诗诗没有判断力,让她气愤。
“你们都惯着她,惯来惯去,就把她惯成这么一副德行?”
鹿和嘉的一辈子都被鹿家人宠着,宠来宠去,宠到她没了自理能力,宠到她连个人样都没有!
江母可不会惯着她,无论鹿和嘉愿不愿意听,她都要说出来。
“诗诗说你丢失了记忆,现在只有七八岁的智商。我看你何止是七八岁的智商,你压根就没有智商。”
一个有智商的成年人,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吗?
会吗!
鹿和嘉畏畏缩缩,她甚至都不敢面对江母的眼睛,她蜷缩在鹿诗诗身后,恨不得让鹿诗诗将她完全遮盖起来。
这样的鹿和嘉,在江母心中非常熟悉。哪怕装疯卖傻,有些事也总能露出端倪。
看着蓬头垢面,又表情惶恐的鹿和嘉,江母嘲讽地笑了。
她记忆中的鹿和嘉总能把自己打扮得体体面面,哪怕是最难熬的婚姻,她也从不对外言说自己的痛苦。她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个性,如今竟然变得这么狼狈。
要说不心疼是假的,她们毕竟有多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在。
但比起心疼,江母更有一种自作自受的快慰。
鹿诗诗说,比起让鹿和嘉浑浑噩噩,不如让她脑子清醒来赎罪。
如今看到了一个脑子清醒,却装疯卖傻的鹿和嘉,江母忽然就没那么恨了。
十年,一生之中有多少个十年。
就算是为了赎罪也好,鹿和嘉这么折磨自己,也是够了。
“鹿和嘉,你能骗得过别人,你骗得过我吗?”江母的语气忽然轻柔,不是她原谅了鹿和嘉,是她看懂了鹿和嘉的不易。
生在鹿家,有许多的身不由己,而作为鹿家唯一的女儿,鹿和嘉拥有的远比失去的要多。
鹿家人宠着她,惯着她,可真到了危机关头,她又是最容易舍弃的。
鹿和嘉,其实并没有那么幸福。
鹿诗诗在旁听了许久,直到江母语气轻柔,她才敢确认一件事:
“江妈妈,你是说,说……姑姑是装疯?”
这是鹿诗诗从未考虑过的事,也是鹿家人从未考虑过的事。
这么多年,怎么会是装疯?
可江母一语断定:
“不是装疯卖傻又是什么?”
疯子知道审视夺度吗?
鹿和嘉现在不吵不闹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疯子的模样?
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了她。
江母盯着鹿和嘉,既然来都来了,有些话也说清楚。
“你不想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