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打过招呼。
鹿少阳呼吸一滞,原本就不快的面容更添不满。
别人都喊他“鹿总”,再不济也是个“鹿经理”,偏偏到了姜秘书这里,一如既往称呼他“鹿少”。
鹿少这个名头,鹿少阳自从学校毕业后已经渐渐舍弃了这一称呼。他是靠着自己真本事闯出一条路来的人,可不是占着鹿家余荫庇护的纨绔子弟。
偏偏姜秘书每次见到他都这样喊,一来二去,这称呼问题就成了鹿少阳的心头刺。
本以为姜秘书这回离开,再没有人这样喊他,没想到姜秘书离开是离开了,但这称呼算是改不掉了。
“老爷子在屋里,姜秘书先去打个招呼吧。”
鹿少阳决定眼不见为净,只要他装作看不到,就不会给自己找气受。
姜秘书依然是那副严肃样,他冲二人点点头,一派稳重。
“失陪。”
目送姜秘书的背影离开,兄妹俩在这一刻动作出奇的一致。
“噗嗤。”
最终,鹿诗诗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可不是在笑话姜秘书,而是看向了鹿少阳。
“你笑什么?”鹿少阳收回目光,眼睛中的不满逐渐增大。
原本遇到一个姜秘书已经够糟心的了,鹿诗诗还一副瞧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他看了都碍眼。
鹿少阳觉得自己的脾气比以前好多了,若是以前遇到这种事他肯定转身就走,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和问鹿诗诗笑什么?
笑什么?
笑他呗。
鹿诗诗笑话完了,才告诉鹿少阳:
“你明明不喜欢‘鹿少’这个称呼,怎么姜秘书每次这样喊你,你都不和他提意见?”
每次姜秘书这样喊鹿少阳的时候,都能看到鹿少阳一脸便秘表情,他这副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称呼的不喜。
姜秘书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会不知道?
姜秘书显然是知道的,可他偏偏就是不如鹿少阳的意。
“我提了他就会改掉?”鹿少阳不以为意。
明知道不可为的事,鹿少阳从来不屑去做。
然而,鹿诗诗却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
“会。”
会?
鹿少阳不信。
鹿诗诗一本正经和他讲道理:
“我到底也和姜秘书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付这种事,你有话直说就行。你要藏着掖着,他就能和你装糊涂到底。”
姜秘书是什么人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属他最能!
鹿少阳倒也不是不信鹿诗诗的话,但是这种低级趣味是姜秘书能干得出来的?
不管鹿少阳有多么不喜姜秘书,他也知道姜秘书的能力毋庸置疑,如果姜秘书肯背叛鹿语慈,花多少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可姜秘书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他只有最专业的的一面,似乎与“人”的性情已经渐行渐远。
姜秘书在鹿少阳眼中就是这样一副存在,鹿少阳也压根没觉得一声“鹿少”还夹杂着姜秘书的恶趣味。
“不信你试试?”鹿诗诗强烈推荐,姜秘书可不是什么老古板,他能够怀着那样的心思待在鹿语慈身边,他曾经伟光正的形象早已在鹿诗诗心中脱离了神探。
要说起姜秘书,他就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鹿少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他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发现。
就好像原本怎么也算不出的数学题,忽然变成了一加一等于几。
鹿少阳抬头看天,从白天等到傍晚,从一天等到两天。鹿轻语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而老爷子似乎也把这件事忘记了。
如果不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鹿家,鹿少阳也会努力忘记这件事。
哎!
可逃避是没有用的,该来的总会来。
“姜秘书都来了,鹿语慈也快回来了。”
他似乎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连鹿语慈快回来了都知道。
鹿诗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色,除了有些阴沉外,一无所获。
“你怎么知道?”
她难得也有了询问鹿少阳的时候。
对于小妹妹的求知欲,鹿少阳的回答尤为可气。
他收回目光,随意扫了眼隐于暗处的保镖。保镖们的出现悄无声息,鹿少阳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躲在树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