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流程其实不复杂,但容错很低,紧张在所难免。”连詹长清都紧了紧喉咙,罕见地接了句话。
只是于青年龄尚小,还没有适应这个复杂的社会,很容易陷入到非黑即白的二元思维,认为“我跟朋友相处时要是有一点别的心思,就说明我对她的友谊不纯粹”,从而纠结、愧疚,质疑自己,不断情绪内耗。
孙敏衷汗都要下来了。
借着《冰雪奇缘》和孙敏衷的光,有不少话剧、音乐剧行业的知名人士主动过来搭话,其中不乏业内大佬,她在交流中受益匪浅,自家团长吴海舟的飞讯里更是多了许多联系方式。
现实如此。对明星而言,火了才有话语权。
反之,站在艺人的视角,他们与经纪人之间其实是一种既同盟又博弈的关系,理想情况是艺人跟经纪人可以有商有量地彼此配合,大家有钱一起赚,达成双赢,更理想的情况是艺人的热度和身价持续走高,粉丝基数和存款数额大到有底气跟公司掰手腕。
众人一阵嬉闹,一时之间拍照声不绝于耳,间或伴随着“啊这个滤镜好可爱!!”和“不行我和你们演员颜值有壁啊啊啊让我化个妆先——”的悲鸣,氛围一转轻松欢脱,将颁奖前夜特有的忐忑不安冲淡。
“别说这不吉利的,今晚回去再背背获奖感言。”秦绝提醒道。
“你们看着好累哦!”邬盎端着果盘走过来,“加油,再坚持一天。”
秦绝沉稳的语气有效地安抚了同窗们的不安情绪,“奖杯和证书都拿到手后,颁奖人会转向下一位获奖者,这时你仍然在镜头里,所以不要着急动,等差不多隔了三个人的时候再把证书打开,内页对外,右手攥着奖杯和证书边缘,左手把着证书另一边。我问过了,左右手反了也没事,只要别举得太歪就行。”
“可是……”于青迟疑着,“我感觉经纪人就是想让我蹭娱习一班的流量……”
“放轻松,我就在伱旁边。”秦绝道。
林柔脸上精明到有些冷漠的神情淡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容,这个时刻,她眸光里闪烁着感动的暖意,也含着由衷的敬佩。
“放轻松,又不一定真能得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罪魁祸首还有心笑着跟他们搭话,“现在心情怎么样?”
“将来你出了名,娱习一班有你,整个班级的实力也更强,对谁都不亏。”
在场四个二十几岁的姑娘都对这回于青经纪人松口放她出来跟着大部队行动的原因心知肚明,上次《鳞人》首映礼当晚于青缺席,大家发的聚餐、桌游合影里没有她的身影,交换互赠衣服首饰等幕后小故事也没带她,热度损失很严重,给经纪人看得眼红又后悔,因此这次金兰奖的“姐姐妹妹合宿”才答应得爽快。
她路过时听见秦绝叫那个男人“成哥”,被李鸿笑说“我们主演小姑娘明明跟你差不多大,怎么平白比你矮了一辈”,接着秦绝也笑,说了句“那我叫你们几位高叔李叔——”,话未说完被三个中年男人忙不迭打断,连连摆手称“使不得”。
“——好啦,青宝你不用想这么多!”邬盎的声音唤回许双双的思绪,“我说话直你别介意,你经纪人就是太功利了,朗狼……班长都说过不要机心太重,越贪心越求不得,所以你别听她们的,就算这次没有得奖又怎么了,保持平常心慢慢来嘛!”
他以前做律师那会儿也受过表彰,只是金兰奖到底是国家级的颁奖典礼,神圣又庄重,他心里多少有点发怵。
有罗凌的成功案例在先,璨华娱乐在培养少年明星这方面的能力和手段肯定不会差,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于青的心理健康问题。
然而,在林柔和于青身处的环境里,周围已经有人对这样的事做出了表率——不论资历深浅,不论热度高低,不论年龄性别,不论台前幕后,她们的班长秦绝对待同学全都一视同仁,真诚相待,从未在乎过外界的眼光。
而达不到这种境界和维度的普通艺人,不论实力强弱,终究还是要在娱乐圈里混,要顺应规则,在条件和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往利己的方向经营。
“唔唔唔。”于青的脸蛋被邬盎捏来捏去,“我兹道惹——”
“嗯,放宽心,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回过神的许双双从邬盎的话里猜到前因后果,也凑过去安慰。
到那时,“翅膀硬了”的艺人即可拥有多种选择,要么谈一份对自己更有利的新合同,要么趁合约到期或干脆付违约金直接走人,自己开工作室当老板,从此不再受公司和经纪人的管制。
“是觉得把合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