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漫长的岁月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便渐渐地消失了。

孟佳佳闭上眼睛，有些不忍心去想一个族群消失在一处天地的场景。

她用了剩下的所有时间来收集麝香，同时又费力的用镰刀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将所有麝鹿经历风霜后已经破碎的骨骼尽数填埋进去，使得它们在死后，终究有了一处埋骨之地。

再从甬道走出来，孟佳佳的心情有些复杂。

既开心，又有些沉重。

方才在那甬道之中，她林林总总一共收集到了二十几块儿麝香，这是一笔何等巨大的财富。

可是一想到是从一只只已经死去的生灵身上得到的，孟佳佳又觉得心中有些难过。

直到她看到了林长卿。

林长卿提着一个葫芦，就在山脚下等她。

葫芦中装着的是清水，他将清水递给孟佳佳，自己则是接过了药篓。

今日的药篓比寻常的要更沉一些，还有香气。

林长卿语气轻快地道，“佳佳今日收获不错。”

“是还不错。”孟佳佳喝了一口水，便将今日的事儿与林长卿讲了一遍。

林长卿耐心的听完，却与孟佳佳开解道，“佳佳，如果你心里这样想，我认为，或许反而是对那些麝鹿的一种辜负。”

“它们死在僻静无人之地，生前不曾受到任何的困扰，是自然而然的消亡了自个儿的生命。今天你去，并不是打破了它们的宁静，而是让它们已经破碎的躯壳，能够长眠地底，得一处安稳。而你拿了它们的麝香，若是日后用来治病救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也并不是一种亵渎。”

“只要你能用它们做善事，那这也是在为那些麝鹿积福。”

林长卿的观点，是十分传统的古人的观点，信奉地底之下有长眠、又信奉死亡之后有来生。

不仅对人，也对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