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佳见着林长卿的神情,先是一惊,以为林长卿也被姜承义的策论所惊到。
她脑中思绪飞转,正想着如何才能将自个儿脑海中许多被后人证明过的,更有效与先进的观念旁敲侧击的告诉林长卿,却见着林长卿已经摇了摇头,轻声叹气。
这到底是怎么了?方才还是神情凝重,怎么现在却又是这一番模样?
孟佳佳正想开口询问,茶馆之中却传来一阵喧哗。
“姜公子!姜公子是来取策论的吗?今次又是姜公子你的策论最得赞赏,真是令我们佩服不已!”
“是啊姜公子,有这策论水平,只怕此次乡试,姜公子是奔着头名去的啊!”
“你说这话岂不是废话?姜公子本来就是奔着头名来的!”
“姜公子……”
真正用功念书,用功修学的学子,大多都在看过了这策论之后便匆匆离开,回去继续温书。
而看过了策论,却还依旧留在这茶馆品茶的,大多都是一些表面用功之人,心中所想的,便是见一见这姜公子,再吹捧一二,结交一二。
这便是许多并不认真修学之人所认为的“君子之交”。
然而姜承义也不在乎,他耳中听得吹捧,乐得受用。
只是却在真的与人交际之时,从不用真心,只会在心中暗自鄙夷。
姜承义这会儿笑着接受了周遭之人的夸赞,抬腿几步便走到了自个儿的策论跟前儿。
孟佳佳原本是在看着林长卿,这会儿听得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姜公子,便也转过头来,看向姜承义。
姜承义本还在飘飘然,可是看到孟佳佳,却陡然一个哆嗦。
孟佳佳?她怎么会在这里?那林长卿……
姜承义心中正在思索,便见着林长卿也已经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看向他。
想到自个儿最近做过的事儿,姜承义不禁有些心中胆寒。
孟佳佳笑盈盈的看着姜承义,见着姜承义变了神色,更是笑着开口便道,“姜公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姜承义顿了顿,也开了口,但却带着十分尴尬的意味。
说了这话,他似乎是不想再与孟佳佳多说,直接拿了策论,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转身离开。
他这直接一离开,孟佳佳与林长卿倒是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不适应的,却是茶馆之中坐着喝茶的学子。
原本姜承义每每过来取策论,虽说不会在这茶馆之中停留许久,但却总是会留下约莫一刻钟左右,与茶馆之中的众人分享一下有关策论的经验。
虽说这许多的经验听起来有些华而不实,对于个人而言并不适用,但却总有人是因为这个才留下。
是以,今日姜承义直接便离开,倒是令茶馆议论纷纷。
眼见着姜承义走出了门,孟佳佳才又转过去,看向林长卿,轻声问道,“相公,你方才看着那姜承义的文章,为何会露出那般神情?是姜承义所写的策论十分优秀吗?”
林长卿沉吟片刻,还是微微摇头。
他没有回答孟佳佳的话,而是牵了孟佳佳的手,几步便出了茶馆,走到街上。
茶馆之外,姜承义并未走远,而是躲在茶馆之外的角落里。
这会儿他见着孟佳佳与林长卿二人出来,面上怨毒的神色几乎难以遮掩。
姜承义狠狠地握了握拳头,目光幽深。
孟佳佳,林长卿……你们为何又要到府城来?不仅要参加乡试,竟还提前了这么久?
如此一来,倒是让姜承义原本打算的,在临近乡试前几日败坏林长卿,使得林长卿初来乍到,难以参加乡试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便率先破灭了。
可恨,可气。
姜承义又死死盯了孟佳佳与林长卿一会儿,直到这二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眼前,才从角落里走出,朝着府城书院走去。
林长卿从茶馆出来之后,便暂且没有说话,孟佳佳一见着林长卿的神色,便知晓林长卿应当是在思索事情,便暂且没有说话。
林长卿则是始终在思索方才见着的姜承义的策论,心中只觉得十分奇怪。
就这么走了一段,周遭没什么人,林长卿犹豫片刻,才与孟佳佳开口道,“佳佳,今日我见着姜承义的策论,之所以有如此奇怪的神情,并非是因为他的策论写的很好。在我看来,虽说姜承义的策论有一些可取之处,但却远远没有到高山仰止的程度。”
“那相公今日为何是那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