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心里忌惮着那屠夫来找麻烦,听得这一阵响动,也是心里咯噔了一声。
孟佳佳倒是平静得很,看向不断晃动的大门,抬了抬下巴示意阿七去开门。
“好啊你,又把那个婆娘藏哪儿去了?”
屠夫进了门开始,便气势汹汹地冲着孟佳佳走过去,很有些吃人的架势。
呲牙咧嘴地,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饶是孟佳佳也不由得揉了揉眉尖,倒是招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你在胡说些什么?今天根本没人过来,更别说你的那个女人!”
阿七脸上的气愤溢于言表,明明是孟佳佳好心救人,结果居然这样麻烦,这屠夫常年杀猪。
身上的腥臭味在屋中弥漫,又长得凶恶,阿七却也是一把挡在了孟佳佳面前,虽说心下有些胆怯。
“张氏这几日都未来过,你若是找人只怕找错了地儿。”
孟佳佳淡淡开口,可也知晓这屠夫定不会如此离开,果见他下一秒更凶狠了些。
“我可不管这些,这来来去去的,也就你这儿她敢有胆子来了。你今儿个若是不把人交出来,我砸了你这堂子!”
屠夫说着,逡巡这屋内,似乎在考虑有何工具顺手。
本就是乡间世俗之人,遇上了就好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孟佳佳被这人缠得心烦,可又无法。
医堂内的动静不一会儿便引来了不少人,街坊邻居齐齐聚在这门前,看着热闹。
两方僵持之际,却见屠夫猛地被人摔了出去。
众人谁也没发现谢家两兄弟是如何进来的,只是听见了屠夫杀猪般的叫声,才看见了立在门前的两兄弟。
“这又是谁啊?敢在你门前放肆,你对这些人倒是好性儿。”
谢凌轩倚着门口,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
谢天成倒是看起来温和得多,只是眼底的深沉冰冷,令人见了望之生畏。
阿七本就时时准备着和屠夫拼死抵抗,如今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
孟佳佳笑了笑,在此地再见到他们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可故人相逢,又替自己解决了这么个麻烦,还是令人感激得。
“坐下吧,你本来就身子不好。”
虽说谢天成已经被孟佳佳调理得好多了,可到底是多年沉疴,还得小心休养着。
谢家两兄弟挨在一块儿坐着,孟佳佳递上两杯茶。示意他们先喝着,目前还是得解决了十二岁再叙故交。
孟佳佳走到门外,蹲下看着眼前疼得同样呲牙咧嘴的屠夫,心下好笑。
“都说了,那张氏并未来此,你还执意要找麻烦,也是蠢了些。”
孟佳佳又看了看他身上,谢凌轩如今倒是有了些收敛,也有可能是没用力,屠夫身上也不过是皮外伤。
“你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疼一些罢了。这也是你应得的,赶紧走吧。”
“那,那婆娘……”
屠夫到如今知道了疼,语气很是收敛了不少,也再不复方才的声音大小,听起来倒是像呢喃。
若不是孟佳佳离得近,怕是还听不清。
“那我可不知道了,你自己再去找找。”
围观的众人见事情反转来得如此之快,心下一时有些恶人得以报的畅快之感,这等情形本是该畅快笑出声的。
可不知为何,一眼瞥到坐在里面的谢凌轩一个眼神,众人便齐楞楞地打了个寒蝉,莫说笑出声了。
便是众人间的窃窃私语都不知在何时停下了,一时一片寂静。
“这两兄弟长得倒是好看,身上还有功夫,就是这眼神忒渗人了些。”
这样的想法一时不知在多少人心中浮现,都找了些借口,急匆匆地向孟佳佳安慰了几句后借口家中有事离开了。
“李屠夫,李屠夫,张氏回家了!”
医堂外的喊声传到这里面,众人本是走得不远,再想想现在躺在里面的屠夫,一下心中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这张氏,可是要惨了,待到屠夫回去,她便是没错也得去了半条命。
虽说心中惋惜,可到底没人想掺和进两人之间的事情。
一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没人有空闲去管他人的家事;二也是那屠夫太过无理霸道,谁又愿意去触了他的眉头。
这一桩桩,孟佳佳是暂且不管了的,关上大门,才又坐下好好说话。
“你们俩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