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上大当的苏道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当初在季川岛初见张森然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幅模样的啊。

难不成当时那副模样只是假装出来的，就为了让苏道文对他充满信心不成？

想到的确有这个可能性的苏道文，现在只想叹气。

“守夜人内部的关系错综复杂，而且近些年我手中掌握的权利，正在不断被削弱，倘若是想要重新夺回守夜人的话，很难。”

看到了苏道文脸上的无奈之色，张森然叹息着说出了这句话。

原本在张森然认为，他们已经老了，让年轻一代来接受守夜人或许能够做得更好，所以心甘情愿的让出了权利。

但自从上次辞晚自作主张，他去询问辞天赐后，张森然发现……真真正正让出权利的人，竟然只有他自己。

不查不知道，一查张森然的心如坠冰窟。

其他人都是假借着让人来进行管理守夜人的名义，将实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怎么个错综复杂法？难道他们都有中州世家的支持不成？”

“施家？不，施家并没有在实质上支持守夜人。”

或许是苏道文语速有些快，导致张森然将世家听成了施家。

“……张叔，施家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好，一开始我就有疑虑了。”

将施家所做的事情告知张森然，但苏道文还是隐瞒了关于TEZ-091的事情。

这东西血色战场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施家要是知道他们所有防备之后，幕家所谓的制约，估计也就是一个笑话了。

久久沉默不语的张森然，挺起的脊背变得有些佝偻，坐在椅子上情绪低沉。

其实张森然一开始也是有所顾虑的，但碍于对中州了解有限的影响，以及对施家的亏欠，张森然也没有过多询问什么。

可未曾想，施家居然是这样的。

“守夜人现在已经被中州世家逐渐渗透，而辞晚无疑就是辞家的人，张叔，如果你无法夺回守夜人的话，或许以后的守夜人，就不再是保护血色战场的防线了。”

缓缓说出这句话，苏道文可以说是很委婉了。

毕竟守夜人就是为了防止中州通过血色战场，对华夏进行入侵的存在，但如果守夜人被中州所控制，那就太讽刺了。

“小苏，你今天特意和我说这么多，想必是已经有了想法。”顿了一下，张森然继续说道：“我手中所掌握的，也就只有守夜人的一些内部资料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话已至此，张森然脸上全是心酸之色。

他如此信任当初的那帮老伙计，认为他们初心不变才交出了实权，可张森然从未设想过，会出现如今这样的事情。

又或者说当初辞天赐，或许早就是带着目的进入守夜人的，为了达成今天的这种局面，蛰伏了大半辈子。

“我要这些内部资料没有任何用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我并不想要摧毁守夜人，现在飒麓也没有这个时间去和守夜人缠斗。”摇了摇头，苏道文继续说道：“我想要的是，张叔在守夜人积累的声望。”

“我哪有什么声望，现在守夜人都是一些小年轻，谁还在乎老一辈的声望。”

摇了摇头的张森然，表示苏道文的这个想法，可能要落空了。

“这可不一定。”摇了摇头，苏道文咧嘴一笑：“小年轻不知道，但中层应该是知道的吧？如果有飒麓的暗中协助，张叔有几成的把握夺回守夜人呢？”

没想到苏道文这个时候，都还会选择支持他，张森然有些楞然，同时也有些感动。

“为什么？飒麓最近所做的事情，是想要对抗中州吧，现在飒麓需要的是强力盟友，而不是我这样已经失去实权的人。”

本以为张森然是不会追根究底询问的，但看到张森然眼中复杂的眼神，苏道文你开口说道：“如果说非要有为什么的话，那就是我很敬佩张叔，当初脱离ETO独自来到不夜城，成立守夜人守住血色战场的行为。”

“毕竟让我做出如此冒险行为的话，我是决然不可能去做的。”

这一番言论，张森然听闻后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小苏，你现在想要对付中州，不也是挺冒险的吗？”

实际上在张森然看来，苏道文从一开始就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从杀死金乌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和中州世家处在对立面了，不管是哪一个世家，都不会允许这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