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略一思索,拆开鼓面。
又是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仍然就一个字,跑。
她本是出来解惑,可现在,她反而更迷惑了。
5
朝云从破庙出来时,天边微微透出一线亮光。
她有些不确定,是要继续找人,还是回王府。
只纠结片刻,朝云便有了答案。
她纵身而去的方向,与王府刚好相反。
乞丐栖息之所,是一处桥洞。
他本就无甚血色的面容,死后更加惨白。
乞丐身无长物,只有一个要饭的破碗。
问题不会是在碗底吧?
朝云拿起脏兮兮的饭碗时想道。
随后她不由失笑,怎么可……
“能”字还未出口,碗底已被她打开。
一模一样的小纸条躺在碗底。
朝云僵硬着身子,低头看了一眼。
又是个“跑”字。
三个人,三张纸条。
字迹、纸张,全都一样。
巧合?
朝云想这么认为,可现实似乎不允许。
浑浑噩噩踏入王府,朝云不知道的是,王爷早已等她多时了。
6
与王爷一道的,还有鬼卫首领。
朝云面上血色尽褪,未经允许擅离王府,还让王爷等她。
“扑通”一声,她跪在了地上。
王爷神色淡淡,问她去了哪里。
朝云脱口而出,去散散心。
她想,自己第一次杀人,还一次三个,心生不适应该很正常。
王爷还未开口,鬼卫首领已经把朝云去过的地方一一说出。
朝云骇然,首领为什么跟踪她?
仿佛看出她的困惑,王爷笑了。
恍若云收雨歇,乍见虹色。
可朝云一点儿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心中盛着满满的恐慌,和压都压不住的疑惑。
“你怀疑本王?”
朝云摇头,忙言“不敢”。
“既然如此,本王就破例,告诉你为什么让你杀了这三个人。”
低着头的朝云,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了一点。
这是不是说明,王爷待她是不同的?
7
“狸猫换太子,可听过?”
清朗的声音响在朝云耳畔,她点点头,这是她小时候便听过的故事,只是,听谁说过呢?她却有些记不清了。
“你是否心悦本王?”
朝云的脸“腾”地一下遍布红霞,头垂得更低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朝云茫然抬头,她怎么想不起来呢?
“不记得了?”
怎么会呢,她明明记得,可脑子里偏偏好似一团浆糊,混乱一片。
“那你是否记得,本王最擅长的武器是什么?”
“王爷最擅长以梅花针取敌人死穴。”
一击必杀,几乎未有失手。
梅花针极细,也极韧。
“不错,世人却不知,除杀人外,梅花针还有个用途。”
“什么?”
话方出口,朝云惊觉自己的不敬,正要请罪,就听王爷缓缓开口:“封忆、改忆。”
才九月的天气,朝云却有冷意入骨之感。
“想到什么了?”
她恋慕王爷,但从何而起?
她是鬼卫,但何时、何地受训?
朝云头疼欲裂,不敢再想下去。
那个她一直觉得温润清朗,好似初霁雨后的声音却不肯放过她。
“本王为什么让你杀那三个人,你想不想知道?”
朝云一边捂着脑袋,一边死命摇头。
“无趣。罢了——”
朝云刚松口气,耳边忽闻破空之声。
几枚梅花针不偏不倚,插入她头上大穴。
“啊!!”
8
她想起来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老乞丐、妓子和老妇。
那是王府曾经的管家、她的贴身丫鬟和奶娘。
奶娘自小照顾她到大,那拨浪鼓,便是幼时哄她之物。
丫鬟与她情同姐妹,打小便在一处。那蝴蝶珠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