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刘海似乎快要遮住眼睛了,他侧着身奋力从后面的人群中拉出了一个人。
橘色的海马毛毛衣,格子围巾,黑色长发因为静电作用,发尾往上飘,贝雷帽也因为拥挤而歪斜,她也侧着身,跟陆辰面对面,陆辰伸手给她端正了帽子。
沈钰琪感觉似乎有风从衣服里钻进来,冷飕飕的,她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
她知道陆辰在对那个女孩笑,这车上的环境让俩人紧紧贴在一起,陆辰只要伸出手,就是紧密相拥。
沈钰琪攥着拳头,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她以为陆辰像以前一样,等着自己去找他,未曾想到他可能已经不用她去找了。
沈钰琪拿出手机,盯着陆辰的号码,却不知道该不该拨出去。
瑶寨十字站,公交车后门打开,沈钰琪犹豫间看到两个人已经快下车了,她再无迟疑,拉下口罩对着门口喊,“陆辰!”
陆辰似乎听到有人喊自己,但他已经下车,身后下车的人流已经把他推到车身后面,旁边的女孩拽着陆辰的胳膊,“我好冷。”
他似乎没听到,目光往车上寻找,看到了窗边的沈钰琪,戴着帽子,口罩拉至下巴处,电话放置耳边。
陆辰拿出电话,看着沈钰琪,按下接听键,耳边响起充满愠怒的声音,“陆辰,你个混蛋!”
女孩子顺着陆辰的目光看向沈钰琪,只几秒,就两只手直接放进了陆辰的上衣口袋。
陆辰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女孩的手,把兜里的手套递给她。
“依依,是我混蛋。”
刚说完,就传来了“嘟嘟”的挂断声。
沈钰琪再没打电话给陆辰。
23号,放假当晚,陆辰给她在微信上发了长长的一条信息。
依依,那个女孩叫汪诗安,是我所在学院的本科生师妹,她向我表白过,那时我们刚复合,我回绝了。依依,我们再一次开始吵架,我坐在天台发呆到半夜时,汪诗安就在实验室等着,虽然我告诉她不要这样做,但她不言不语坚持如此。
那段时间,我自己一直做的实验项目被导师要求转手他人,心情很是烦躁,但我们的争吵依然没断过。本想趁着四年纪念的旅行去顺道散心,但争吵还是打破了一切。
后来,汪诗安所在的社团组织团建,她邀请了我一起前往,我答应了。
在凌阙湖的五天,我觉得有了片刻的宁静,恍然间觉得要是我们能如此一般该多好,不用为了琐事争吵,不用双方示弱和好,就很平静地在一起过安宁的生活。
可是依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开心地很极致,烦闷地也很极致。我们总有吵不完的架,最开始我会忍,后来是你忍,但是忍其实是一种压抑,要抛开放弃原本的自己,久而久之矛盾总有一天会爆发。
我们都是自我的人,很难为对方改变,又分断不开,所以长久以来纠纠缠缠,分分合合。
我有时候觉得,不如一辈子纠缠算了,但有时又觉得真的很累。
依依,汪诗安似乎能察觉到我的纠结矛盾,但她不烦不闹,不骄不躁。我一直极力躲开,她却一直极力靠近。
那天,我应导师要求,带汪诗安去见所参与的实验项目合作人,却在公交车上遇到你,你没有质问,我没有解释,但那句“混蛋”让我觉得我们还是相通的。
我知道你今天回家,我原本就打算今天来找你。
依依,汪诗安很好,但我不喜欢她。
依依,我还是喜欢你,像以前喜欢你一样喜欢你。
如果我们吵架吵不散,那么我们的喜欢仍然浓烈,如果我们都放不下自我,那么就让我们带着自我。
依依,我在等你。
沈钰琪眼眶红了,她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一个人能让自己吵这么多年却依然舍不得放开的人了。
4
当陆辰牵着沈钰琪的手出现在实验室时,实验室的人开始起哄,沈钰琪看到了汪诗安,“嗨,我见过你。”
汪诗安的脸上挂着笑,却在没人注意时悄悄退了出去。
沈钰琪和陆辰这一次复合后,两人都变得不再“善辩”。
任何事情有出现争执的可能时,陆辰就先退一步,不管什么都说好,不管什么都赞成。
沈钰琪惊喜于陆辰能为了她如此退让,但久而久之她却明显感觉到,两个人没有以前快乐了。陆辰脸上没有以前那种高兴时开怀的大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