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折了。
谭柒警告颜衣,不许再如此莽撞,否则即便她是颜易的妹妹,也绝不轻饶。
待谭柒走后,颜衣披上衣服,下床走至窗边。
推开窗户,外面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她的心里,却是阴雨霏霏,无法拨云见日。
刚刚听谭柒的意思,是无方喊了牢头,把她送出来的。
他若真的是铁石心肠,又为何会这么做?
更让她不解的是,她兄长颜易究竟是去了哪里,才弄成这般模样?
她问过许多次,谭柒皆是摇头。
而其他捕快,似乎根本就不清楚。
颜衣缓缓窗户关闭,瞥到刚刚谭柒所坐的位置时,先是一怔,紧接着,急匆匆地换了一身衣服,又去了牢里。
她怀里揣着的,是谭柒“无意间”落下的琉璃匣。
颜衣心想,虽然这位谭大人话说得严厉,可他对兄长这个好友,还是十分在意的。
否则,又怎么会把琉璃匣直接留给她呢?
大牢里,一如既往地阴森。
“无方前辈。”
颜衣一袭白衣,更添几分柔弱。
“又是你?”
无方的语调,透着些许不耐烦。
“求您帮我打开这个匣子。”
颜衣认为,匣子里一定有兄长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的真相。
“你走吧。”
无方挥挥手,像在赶苍蝇似的。
颜衣固执地把匣子透过大牢的缝隙,递了进去。
“我让你——”
无方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踉踉跄跄地拖着锁链,走到颜衣对面。
“这个匣子……”
他的嘴唇,甚至微微颤抖。
“前辈?”
颜衣见此情景,心里疑惑和喜悦交织。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无方对这个匣子感兴趣,对她来说就是好事。
“把它给我!”
无方一把夺过那个匣子。
然后,便径自去了牢里一角,不再搭理颜衣。
颜衣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唇角轻轻翘起,眼中却流下两行清泪。
5
此后,颜衣从每日都去衙门口,变成了每天都去衙门大牢。
兄长颜易的情况一直不好不坏,颜衣心里却一直没底。
琉璃匣一天不打开,她就一天无法安宁。
十天后,颜衣再去大牢时。
无方的手上,已没有了琉璃匣。
“前辈!”
颜衣眸子里闪着亮光。
缩在大牢一角的无方,掀开眼皮看了颜衣一眼,又慢慢闭上了。
颜衣浑不在意,如连珠炮一样开问。
“匣子呢?是不是打开了?匣子里有什么?”
不过她一连串的问题,无方一个都没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颜衣附近。
“你,附耳过来。”
颜衣把耳朵靠过去,却被无方一掌敲在脖颈处,晕了过去。
6
“出来吧。”
一个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脸上两撇小胡子,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果然是你。”
“哦?何出此言?”
谭柒面露讶异之色,他自认十分小心,并无任何破绽。
“自我第一眼见你,便觉得你身上有种让人恶心的感觉。”
谭柒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
“本官没想到,一个成名二十年的老贼,识人竟靠的是感觉。”
“你可别小看了我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
无方冷哼一声,说道。
“也是。”
谭柒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快走几步至牢门前。
“最开始的时候,你说什么都不答应打开这匣子,是因为本官?”
“不错。你这样一个人,要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后来改变主意……”谭柒指了指昏倒在一边的颜衣,“是因为她?颜衣,是不是和你死去的女儿年龄相仿?”
一直淡定的无方,双手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你这个畜生!小芽那时才八岁!”
“哎呀,暴露了。”
谭柒虽然看着是一脸可惜